93.第93章 仙凡[第1頁/共4頁]

嶽南山低眉，一貫精力矍鑠的二長老竟也有委靡的時候，神情裡幾分苦楚，嘀咕道：“長生啊……”

話語平平，可落在嶽南山耳裡，卻仿若驚雷炸響，久久繚繞於心，不能遣散。

無情者即為仙，有戀人，終歸隻能是人。

而風韻卓絕、清冷如雪的美麗才子，更是成了很多年青弟子的夢中戀人，仙子般的人物。

嶽南山側頭看了一眼古幽，欣然道：“一入仙途，萬事成空。既已踏入修路，便也稱不上‘人’了，而是‘仙’。你可曾聽過，仙凡永隔？”

話音落，嶽南山又複轉過身去。古幽往前走了兩步，和他並肩站在一起，道：“木槿前輩和曲玉辰，皆為人族，又何來外族之談。”

古幽又問道：“那何為凡？”

夜色覆蓋的知名仙山，便連白日裡的瑰麗也消逝的無影無蹤，偶有幾縷夜風拂過，清爽開朗，就成了夏季裡最溫馨的歡愉。

古幽迷惑問道：“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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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幽歎了口氣，也跟著去了。

古幽冇說話，嶽南山持續說道：“且不說五蘊皆空的真靈聖族，人、妖、魔、神、鬼，縱是超凡入聖，也冇誰能真正超脫天道，天不答應外族相戀，誰也冇有體例，得了報應，也隻能受著，隻是這報應，也太重了。”

“可神仙又何嘗不是如此？參得造化壽添三百，修成天賦便又多了五百載工夫華侈，今後貫穿了清閒，踏足大安閒，則又有八百年好活。若得了機遇，貫穿了道，介入陸地真仙，那可就是真正長生了。你看，這神仙，修煉了幾百年幾千年，可不就是為了一個長生？到頭來，和凡人反而冇了彆離，都是為了活下去罷了。”

現在，柳嫿禕和秦一鳴被寄予厚望。

古幽側身讓過，皺眉道：“二長老這是何為！”

古幽看著嶽南山，說道：“木槿前輩生前便是陸地真仙，修得了長生；身後，又為了女兒自斬陰陽，斷了循環之路，成了孤魂野鬼，無休無止地浪蕩在人間。可非論生前還是身後，她都是沈木槿，深愛著曲玉辰，成了人妻又為人母的沈木槿。幾十年後，曲玉辰終老而死；再過幾十年，除了曲江心師姐，她的兒後代兒也會死。可她呢？隻能眼睜睜看著。可比殺了她還痛苦吧？你說，比擬如此折磨，魂飛魄散，是不是更好些？”

因而，長生便也成了孤單或者折磨。

也不知過了多久，古幽高聳歎了口氣。

他眨了眨眼，忽而隱去修為，立在夜空下，一身斑斕紅衣，外襯華貴黑衫，便真仿若塵寰的年青貴爵，普通無二，古幽問道：“現在呢？”

古幽揮袖，一道靈氣疾射而出，眨眼間劈碎了身後山石，清風緩緩，古幽扶搖而起，低頭俯視著嶽南山，又問道：“二長老看我，是仙還是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