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回府[第2頁/共4頁]

四人說了會話，便有管家來回事，顧氏無法，隻得前去。

冬梅掃了四週一眼，手微微朝歸雲堂方向指了指，低聲道：“這些年府裡可還好？”

蔣欣瑤這話倒也實誠。她一貫以為高門大戶哪比得上村落田居來得自在安閒。且不說左一個端方，右一個端方讓人喘不過氣來，單說這龐大的人際乾係，就讓她膩煩非常。

秋水院還是幾年前的模樣，冬梅一起走來，感覺熟諳非常。俄然聽得有人喊她，轉頭一看，不由笑道：“我道是誰？本來是你，這是打哪兒來啊？”

“餬口上也是極照顧女兒，吃穿用度，無一不是好的，女兒心中感激。子欲孝而親不在，女兒隻歎祖父去得太早。”

蔣宏生心中大驚，當初送她走時，還是個口不能言的孱羸小孩。五年未見，不但出落得好，且言談舉止落落風雅，舉手投足間，讓人賞心好看，很有她祖父之風。

顧氏文雅的起家，卻並未迎上去。

蔣欣瑤上前給父親叩首存候，奉上茶，嗔道：“父親談笑了，該是女兒前去給父親存候，哪有父親來看望女兒的事理，父親偏疼我了。”

入了垂花門，未幾時，肩輿停在聽風軒門口。冬梅親身上前扶四蜜斯。

冬梅揚了揚眉，心下瞭然。

顧氏接過茶盞，放在一旁，泣道：“我的兒，不消忙活，母親就是想看看你。這些年，隻苦了你了。是母親對不起住你。”

顧氏聽罷，心中對仙逝的公公深懷感激。女兒進退有度，施禮奉茶，一言一行讓人找不出錯處來，隻怕是老太爺專門找人教誨過了。

冬梅跟李媽媽說一聲，往秋水院走去。

欣瑤心下稱奇，微微低首。

……

顧氏見女兒落淚，心都揉碎了。這個被她一丟就是五年的女兒，內心怕是恨著她的。念及此，淚更加的簌簌而下。

蔣元晨嘟著小嘴：“母親見了姐姐，眼中冇了我，父親一來眼中更是冇了我，可見我是個多餘的。”

欣瑤淡笑道：“母親的安排定是好的，等院裡清算好了，便去母親那逛逛。”

頭七剛過，蔣家浩浩大蕩十幾輛馬車，駛離青陽鎮，揚起一片灰塵。晌中午分，馬車達到蔣府門口。世人身心俱乏，換上軟轎，各自回房不談。

夏荷本年十五，比冬梅小上幾歲，是顧氏從孃家帶過來的陪嫁丫環。五年前，冬梅被二太太派去奉侍四蜜斯，夏荷便頂了冬梅的差事。這兩人自小一塊長大，又同在太太身邊服侍，情分不比平常。

冬梅隨轎而行。她見蜜斯獵奇，不由細細的為蜜斯先容這蔣府的佈局。

想起二人相處的點滴，欣瑤紅了眼眶。

欣瑤拿起帕子幫顧氏拭淚，笑道：“母親這話，說得可不對。我在青陽鎮，吃的好，睡得好，清閒安閒的緊。祖父對我寵嬖之極，那裡是刻苦，清楚是納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