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投湖（一更）[第3頁/共4頁]

陳氏忙辯論道：“老太太，何人如此倒置吵嘴，硬把臟水往欣愉身上潑？”

老太太看了大太太一眼，指著邊上跪著的一個丫環：“你，將方纔的話再說一遍，免得我冤枉我們的好太太。”

兩人正說談笑笑，突聽得一聲嘲笑：“四mm何時與二姐姐如此親熱，倒讓我好生戀慕。”

蔣欣瑤問：“曾子如此說，何解？”

蔣元晨背：“曾子曰：‘以能問於不能，以多問於寡；有若無，實若虛，犯而不校。昔者吾友嘗處置於斯矣。”

夏季的蔣府彆有一番風味，心湖邊綠樹成蔭，蟬鳴聲聲，涼意陣陣。滿湖的荷葉，綠得蔥蔥蘢鬱。欣瑤心道，果然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忍不住停下來撫玩一番。

蔣欣瑤暗道不好，忙伸手相攔，卻被一把推倒在地，隻聽得撲通一聲，蔣欣珊躍入水中。

蔣欣瑤一咬牙，拉著欣瑜的便走。

陳氏早已亂了心神，泣道：“圖甚麼，她就跟她娘一樣，是個黑心的，見不得彆人有半點好。”

“依我看，根由還是在二蜜斯的婚事上頭，老太太一貫疼她，此次定會為她討個公道，兩個孩子受些苦是不免的。現下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得快些到老太太身前服侍著。”

蔣欣瑤忙上前扶住蔣欣瑜，剛想出身安撫幾句，又聽得蔣欣珊道：“二姐姐，提及來你還得感謝阿誰殘廢，若不然，哪能讓你一個奴婢生的蜜斯一步登天呢。你要曉得，姑蘇府多少卑賤的庶女，連嫁個殘廢的資格都冇有，可見老太太偏疼你。”

滿府的喧鬨聲轟動了佛堂的老太太，得知孫女投河，驚得失手掉了佛珠，顫著身子由錢嬤嬤攙扶著往東園去。

蔣欣瑤問：“有若無，實右虛，何解？”

老太太冷冷的道：“珊兒如有個三長兩短，看我饒得了你們哪一個？二太太，園子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卻姍姍來遲，你這家，當得也太好了。”

顧氏道：“老太太，是媳婦的錯，要打要罰，隻等三蜜斯醒了再說。”

蔣欣瑜嫣然一笑，說不出的淒楚動聽：“大不了還她一命，怕甚麼。”

顧氏敏捷平靜下來：“大嫂，你聽我說，現下先讓兩個孩子去歸雲堂前跪著，這事急不得，如何著也得先聽聽三蜜斯醒來後是個甚麼說法，方可應對。你們兩個，快去，若老太太問起，甚麼都不要說，看我眼色行事。”

老太太見顧氏認相，冷哼一聲道：“大太太，傳聞是二蜜斯惡言相出，打了三蜜斯一巴掌，逼著三蜜斯生生投了河，你這嫡母好本領，教養出來的女兒便是這般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