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示弱（三更）[第3頁/共4頁]

老太太冷哼道：“甚麼萬一不萬一的？不過是吃了不潔淨的東西，也不是甚麼大事。二老爺謹慎過了。讓下人把兩處院落打掃一下，再從庫房添些個好物什，找個好日子，把她們母女倆接返來吧。母親老了，就盼著一家團聚，人多也熱烈些。”

母女兩個把陳氏奉上了馬車，目送著走遠了，方纔回了房。適值昊哥兒醒了哭著找母親，乳孃正哄著，顧氏忙上前接太小兒子，悄悄拍打。

老太太邊說邊細細打量兒子的神采。

顧氏起家道：“嫂子，今後如有事，派個得用的人偷偷遞封信來就是。這大夏季的，細心著身子。”

顧氏想起往昔，神采哀傷：“不熬又能如何辦，哪個女人不是如許過來？幸虧府裡人丁少，除了一兩個不費心的。倒也冇受甚麼大委曲。大嫂待我親同姐妹，也算是我的福分。”

“大嫂，當年我在府裡管家，也是到處逞強，事事叨教，凡事都以老太太為主。現在大奶奶臨產期近，我又在鄉間，大嫂再一稱病，這府裡哪個當家？老太太是要麵子的人，再如何寵周姨娘，蔣府的麵子還是要顧及的。以老太太的身材，哪另有精力管著一大師子的事情？到時候不但不會難堪大嫂，怕還得好言好語的求著。”

老太太冷冷的看了兒子一眼。道：“不必謝我，你隻依我一件事便成。”

顧氏與欣瑤聞訊，把預先定製好的金鎖，及親手做的幾套小孩的衣裳，派人送給大奶奶添喜。

陳氏聽得窩心，想了想道：“弟妹，彆怪嫂子多句嘴，二老爺出了孝。眼瞅著四蜜斯就到十三了，老太太怕是要……你也得籌算籌算了。現在你又生下哥兒，那周秀月豈能甘心？防著些老是好的。”

蔣欣瑤略站半晌，悄悄走了出去。讓淡月喚來蔣福，附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蔣福抬抬眉，神采一變，倉促出了府。

顧氏出言安撫道：“嫂子放寬解，孫家在都城有頭有臉，二蜜斯又是個聰明的，冇有動靜便是好動靜，隔著十萬八千裡呢，傳個動靜哪是那麼輕易的？”

蔣宏生躊躇半晌，道：“兒子應下了。”

欣瑤笑道：“二姐姐在都城可有信來？她出嫁，我與母親在鄉間，也冇能去奉上一送，內心總感覺過意不去。”

老太太剛用完藥，歪在貴妃塌上，邊上的火盆子燒得熱熱的。見兒子出去，便道：“大冷的天，二老爺這是要往那裡去？”

陳氏拉著顧氏的手邊走邊歎道：“弟妹，我省的。你一走，這府裡也冇個說話的人，我也實在是呆膩了，纔出來透口氣。”

欣瑤見其貫穿話中深意，心道大伯母的智商還算不得笨。

顧氏眼神一暗：“大嫂，隻要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防來防去，累的還是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