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怨氣難出[第1頁/共4頁]

李媽媽恨道：“蜜斯可還記恰當初二蜜斯禁足，蜜斯與二太太避回老宅的事，小小年紀，心機就這麼暴虐，就不是個善茬！”

周姨娘歎道：“到底是我讀書少啊，比不得顧氏會算計，要不然，沈府那門婚事，如何會落了空？”

“你是說，是我們讓她得了你父親的寵，是我們讓她坐穩了二太太的位置。”

“姨娘，稍安勿噪，且聽女兒細細說來。”蔣欣珊道。

周文楠文弱墨客一個，吟詩作對，附庸風雅在行，經濟宦途，管家理財一概不知。除了公開裡補助幾兩銀子外，也不敢明著與正房牴觸。你道為何？本來許氏頗得其母真傳。

周秀月的母親許氏生於商戶之家，夫君周文楠原是侯府旁支，家道淺顯。因著幼年聰明，被老侯爺選中給大兒子陪讀，是以才與侯府大蜜斯周雨睛熟諳。

“女兒禁足半年，日日困在那座小小的院中，看太陽升，看玉輪落，常常睜著眼睛到天明。終究想明白了一件事，老太太在蔣府的好處與我之間，永久不會把我放在前。就如同在父親與姨娘之間，老太太向來都是站在父親那邊。昔日，是我們太傻，仗著老太太寵嬖，一心覺得萬事總有她為我們作主。現在看來，靠誰，也不如靠本身。”

蔣欣珊冷冷道：“姨娘是想做一輩子姨娘，還是想做正房太太？現在老太太的意義再明白不過了，她不會向疇前那樣，一心休了顧氏，扶你上位。在父親與你之間，老太太畢竟是棄了你。”

周姨娘張著嘴，半晌冇有說出話來。

老太太聽後，隻說再看看，便打發了周氏歸去，背後裡卻令錢嬤嬤派人一一探聽這幾戶人家。倒不是老太太狐疑許氏的目光，事關蔣元航的畢生及秀月今後的倚仗，老太太不得不精挑細選一番。

蔣欣珊嘲笑道：“姨娘，換了你，兒子與侄女孰輕孰重？當年，老太太如故意，毫不會任由父親把顧氏母女送走，更不會任由顧氏生下阿誰小牲口。姨娘可還記得，沈家向老太太提親，老太太若顧著我，早一口回絕了，如何能夠把蔣欣瑤的婚事交給二太太決計？姨娘，彆傻了。”

話說周秀月進京後這些日子，除了服侍二老爺外，全數心機放在兒子，女兒的婚事上。因太後歸天，有爵人家三月不得婚嫁，然私底下相看卻無防。又因著國孝，老太太安守府中，連侯府也未曾回過。無法之下，周秀月隻得派兩個可靠的下人悄悄的往孃家探聽可有甚麼好人家。

欣瑤聽罷，放下書，思考半晌，道：“母親既然如許說，那我就放心了。媽媽你辛苦些，暗裡多布些人手盯著西邊，院子裡的事，交給鶯歸幾個就行。”

周氏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周姨娘獲得回話，細細揣摩一番後，內心便有了人選，強按下欣喜，往歸雲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