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爭鬥[第1頁/共4頁]

周姨娘容色平常，比之陳氏尚且不敷，更不消說顧氏了。以是平常老是描眉畫眼，穿著素淨，就怕給比了下去。這些話直直的戳到了她的把柄。

蔣欣珊嘟著小嘴，撒嬌道：“祖母，哪有如許說孫女的？孫女是見著祖母，內心歡樂呢。”

蔣振自嘲道：“這體貼二字，是在罵我呢。”

蔣欣珊一把撲到周氏懷裡，連續幾句奉迎的話，哄得周氏喜笑容開，說道：“你這猴兒，嘴這麼甜，又想著祖母甚麼好東西呢？”

奇特的事，這陳氏對自個房裡那幾個狐媚的，恨意不過爾爾，對周姨孃的恨卻如滾滾江水，連綴不斷。

蔣欣瑤搖點頭，說：“識得大半，有些也是認不得的，猜著呢。”

她笑著說：“甚麼曉得，不曉得的，把奴婢都繞胡塗了。奴婢隻曉得我們奶奶如果曉得蜜斯能說話了，不曉很多歡暢呢！”

她扶著錢嬤嬤的手坐下，茶還冇喝幾口，這老二家的和垂教員的就接踵而來。

飯畢，兩人漱了口。蔣振對孫女說道：“吃多了吧？隨我走幾步，消消食。”

看看大爺的幾個小妾，有幾個日子過得舒心的？雖說吃的好，穿得好，又有人服侍，還不是被大奶奶嚴嚴實實的踩在腳底下，連個頭都抬不起來。細究起來，遠不如她這個大丫環活得安閒。

陳氏朝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怒聲道：“呸，就看不得那放肆樣，甚麼東西，反了她不成！”

欣瑤嚐了嚐，清爽非常，當下胃口大開，細細咀嚼起來。前人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一時倒也無話。

欣瑤點頭稱是，沉吟半晌道：“祖父，孫女想求您件事，請您幫手刺探一下那兩個孩子，已有了好的歸宿就罷了。若冇有，孫女想把她們買返來，您看……”

陳氏年長周姨娘十多歲，雖說很有姿色，卻敵不過人家年青。一聽這夾槍帶棒的話，內心阿誰恨啊，隻不露大要。臉上還是笑盈盈。

蔣欣瑤想起顧氏那一夜的閒坐，心下軟了幾分，笑道：“冬梅姐姐可不笨，聰明著呢。實在這說話哪有不說話的好，母親那邊不必特地去說，等日子安穩了再奉告她也不遲。”

“要我說，這女人就是輕易老得快！哎，也是冇法的事，委曲我們爺了，隻能多納幾個美妾嬌娘放在屋裡。我呢，辛苦點，幫手管著些。”

這周姨娘最忌諱有人喚她周姨娘。彆看她在二爺跟前自稱“賤妾”，那是謙詞。就比如當官的要在天子麵前自稱“微臣”或者“主子”。真合法妾的婦人，最怕有人說她是“妾”。

蔣欣瑤曉得老爺子有話要說，邁著小腳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蔣振摸了摸有些斑白的鬍子，讚歎道：“能識得一半已是極好。我讓蔣福給你找了個繡娘，這女紅上還是要用些心的，隻彆累著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