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爭鬥(二)[第3頁/共4頁]
安知,一貫不睬事的老爺在二兒子婚姻人選方麵,出乎料想的果斷。周氏無法之下,隻能退而求其次,以貴妾納之。
蔣欣瑜當真的道:“母親,我免得。”
蔣欣瓊目光直直落在周姨娘身上,嘲笑著又道:“一家仁,則國興仁;一家亂,則國亂,二叔這官還作得作不得?我雖閨閣女子,卻也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理。”
這些個題目,對於像周氏如許簡樸的人來講,委實龐大了些。她從不深想,想了也不會明白。她隻在乎今晚二爺會不會到她屋裡來,她要穿甚麼衣服,戴甚麼金飾才氣得二爺的喜好。
周姨娘一聽,呆呆站立不語,她在想,大蜜斯方纔說的話到底是甚麼意義,如何幾句話就讓她禁了足。禁足,這兩個字俄然讓她驚醒,失聲喊道:“姑母……”
周姨娘自打懂事起,就對風采翩翩的蔣宏生愛如潮流。光亮正大的嫁到他做正房奶奶是周姨娘這輩子最大的星語心願。哪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本該是她的正室之位,恰好被那顧氏截了胡。這便成周姨娘心底一千個悲傷的來由。
周姨娘點點頭,道:“那是當然。早晨,我就跟你父親提這事。”
周氏虛笑道:“不拘著家裡大富大貴,隻人丁簡樸,公婆平和,妯娌謙順,兄弟敦睦的就行。那些個憂色貪酒之人,也要不得。”
可再貴的妾,也是妾,說白了不過是奴婢。一個奴婢對著嫡長孫女的婚事指手劃腳,傳到外間,那是要成為笑話的。
陳氏趾高氣揚地帶了兩個女兒回了東園,忙關上房門,母女三個提及梯己話來。
蔣欣瓊正色道:“母親,那話我明天方纔從大哥書房裡看到的,至於甚麼意義,您也不消弄明白。隻記取一點,對周姨娘,口頭之勇不要逞,打蛇打七寸,方是正理。你若與她嘰嘰喳喳,隻要跌份兒。”
實在周姨娘早在蔣二爺的進職文書下來那天,就提起疇昔揚州的事。
看到兒子在跟前問這問那,周氏自是感覺舒心。想到兒子不日即將赴揚州上任,又是對勁,又是不捨。
周姨娘講到悲傷處,哀號了起來:“哎喲,我的命啊,如何就這麼苦啊?女兒,可不能跟姨娘學啊!你得堂堂正正做當家主母啊!你姨娘我,就是被那賤人顧氏給害的,硬生生的把嫡妻之位給奪了去啊,害得你和你哥哥都成了庶出,你可得牢服膺在心上,替姨娘報仇啊!”
蔣宏生上前坐在床沿,掖一掖錦被,柔聲道:“兒子也放不下母親,這兩天左思右想,正想跟母親籌議呢。家中的財產都在姑蘇府,大哥打理得甚好,母親如果放心,就跟著兒子去揚州養老吧。”
蔣欣珊無法,隻上前奉迎道:“姨娘,要不我去跟祖母求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