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兄弟[第3頁/共4頁]

蔣振看了看一旁的蔣福，道：“明日派人去柳口衚衕，讓興老爺來見我一麵。再去人牙子那買幾個聰明的丫環來，讓四蜜斯選。這事宏生家的走時求過我，可彆委曲了我那好孫女。四蜜斯住的處所，多派些人照看著。要甚麼，都備齊備了。”

李媽媽昂首問：“冬丫環，如何老爺把蜜斯安排到如此偏僻的院子？這眼巴巴帶著來，既不聞也不問的，是個甚麼事理？”

“蔣欣瑤，你是持續籌辦睡深夢死呢，還是好好活著。”說完，猛得捂住小嘴。哎，再不說話，都彷彿忘了本身另有這項服從。

老宅正房堂屋裡，蔣振端坐在上首。地下跪著蔣福、蔣全兩人。

一年多了，歸去的能夠性越來越小，這具身子卻似小樹般一日日長大。可惜的是，還是棵病樹！

……

李媽媽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四蜜斯從落地就喝我的奶，我如何能忘！”

蔣振喝下藥，捂著被籽實打實的發了身汗，方纔覺著身上舒坦些。蔣福用熱熱的水給老爺擦了身子，一夜安睡到天亮。

李媽媽正欲應下，卻聽冬梅幽幽又道：“媽媽，你說四蜜斯的病要不要求求老爺在鎮上找個大夫再瞧瞧？”

蔣欣瑤躺在床塌上，兩眼無神的看著上方藕色繡花帳，想著了另一個天下的女兒，忽又笑起來。

當天夜裡，蔣振建議燒來。蔣全連夜請了大夫，隻說是肝火攻心，寒邪入侵，脾弱體虛，致水火心腎不能既濟，當即開了藥方，抓了藥。

蔣全本年四十出頭，濃眉、大眼、身量中等，一身短褂潔淨利落。

蔣振聽了，愁眉更盛：“你們跟著我也多年了，有甚麼事，我也不瞞著。今後就老死在這裡吧，能把錦心、宏遠找到，我就無所求了。彆的的，他們要拿，就都拿去吧。從明天起，那邊來人，一概稱病不見。每月十五，把四蜜斯的衣食住行報給二房，免得她孃老子擔憂。”

“要我說，我們奶奶性子太軟。為母則強，為了一雙後代，如何著也得跟那人鬥一鬥。這幾年，看她都張狂成甚麼樣了？眼裡除了太太、二爺，另有過誰？”

蔣全眼中精光一閃，抬高了聲道：“老爺，聽人說那日錦夫人穿的是紫色盤金銀的襖子。”

蔣興泣道：“大哥，現在你都如許了，還顧著我做甚麼？眼下找人，恰是用錢的時候，你留著用。鋪子都是你出錢又著力的，怎能都給了我？”

服侍蜜斯用過飯，洗漱入眠後，冬梅和李媽媽在外間就著燭燈，做著針線。

蔣振點頭道：“二弟，此事怪不得你。現在我致了仕，身子又是如許，再護不住你了。這輩子，大哥欠你的怕是還不清了，等來世我們再做兄弟，大哥再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