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過年[第2頁/共4頁]

蕭寒目色一暗，沉默不語。

蕭寒低頭看向依在他懷裡的女人，紅唇悄悄上揚，鼻子小巧精美，一雙幽深烏黑的眼睛，亮若明珠。他替她攏了攏身上的大氅，低下頭，親親女人柔嫩的發，暖和道：“謹慎著涼！”

“也不知母親，弟弟此時在做甚麼？”欣瑤感喟道。

略坐了會，杜雲鵬朝蕭寒，天翔打了個眼色，三人便去了外院商討事情。

臘月二十六日夜，蕭寒一身黑衣帶著人馬出了城，直奔燕山而去。

李媽媽笑道：“大奶奶說，得一回壓光陰錢，就申明她在這個世上又走過了一年。哎啊，稀裡古怪的，老奴也不明白。”

蔣欣瑤含笑看著杜天薇一邊給老太爺叩首，一邊悄悄朝她使眼色。再打量姨母神采，比著三四個月前，雖已是大好，卻另有幾分慘白，明顯是尚未調度好。

欣瑤乖順的點點頭，卻道：“還是在南邊的好，若在京裡，隻怕這個年，也是過不安生的。”

“您白叟家不是常把重孫掛嘴邊嗎，怎的這會又要個重孫女了？”

蕭亭聽罷，一言不發的看著孫子肥胖的臉，好久才道：“勝者為王敗者寇，隻重衣冠不重人。祖父老了，幫不上甚麼忙，隻盼著有好動靜來。”

同日，欣瑤收到了燕浣元已入湖廣，統統均安的訊息。

蕭寒暗自稱奇道，昔日裡得了多少好東西，也不見她笑成如許，怎的兩個壓歲的紅包，就像得了天大的寶貝似的。

這一日，鄭亮的兩個姨娘俄然感覺身子不適，大夫一瞧，原是都懷了身子的原因，鄭家大喜。

此時，哪另有人顧得上用飯，扔了碗筷便往西院跑，齊刷刷的昂著頭，一眨不眨的盯著瞧，火光映著一張張笑容，讓人覺著，大家間的幸運滿足不過如此。

一時候，祖孫倆想起阿誰婉約的女子，均紅了眼睛，寂靜不語。

正月月朔，蕭家三位主子均著一身新衣，來到園子背麵的小祠堂內，行叩拜之禮。

倒是一邊的杜天飛瞧著斯斯文文，一派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墨客模樣。

臘月二十七，被禁了幾個月的杜家大夫人蕭氏穩穩鐺鐺的坐在杜雲鵬的身邊，接過妾室盧姨娘遞來的茶，輕啜了一口，賞了一枝金累絲紅寶石步搖給盧姨娘。

除夕之夜，講究個喜慶，欣瑤令人在外頭另開了幾桌，犒勞府裡的下人。

禮畢，老太爺從懷裡取出兩個紅包，遞到伉儷兩個手裡。欣瑤見有紅包拿，笑得像隻得了肥魚的小貓，眼睛亮亮的。

吃到一半，便有府裡幾位總管，管事端著酒杯來敬酒，蕭寒來者不拒，仗著酒量好，均是一口了斷。眾管事看大爺如此隨便，鎮靜的擁在蕭寒跟前，又多敬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