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對峙[第1頁/共4頁]

“也好，老爺喜好平靜，我就陪老爺到老宅住些天去，雖說偏是偏了些，倒還平靜。”周氏欣然作答。

“我感激你在蔣家最困難時嫁給我，也感激你這些年來的支出。當年我為甚麼娶的你，你比誰都清楚，你的那些個下作手腕……”他咬了咬牙，長時候不語。

“宏生熬了這些年，現在總算是熬出頭了，你父親這分歧仕，你一個知州是跑不到掉的，到時候母親托你孃舅在京裡幫你辦理一下，花些個銀子，尋個富庶的處所呆兩年，再漸漸往上升。”

周氏撥動佛珠的手俄然頓住，緩緩起家，走到蔣振身邊，神采和順的道：“老爺，我逼著你致了仕，逼著二弟分了府，這般行事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們的兩個兒子。這些年，二弟一家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們大房供著。老爺一年的奉祿，僅夠供二弟一家子一年的嚼用。這會分開，也是為了老爺今後能輕簡些。”

夏季子時，萬籟沉寂。

周氏長歎口氣，目光輕柔道：“當今宅子空出很多，過了夏季景色也好，你不是最愛那梅花嗎，就在院子裡種上成片的梅樹，我們啊，看看花賞賞景，逗弄逗弄孫兒，好好過幾年平靜日子。隻要你情願好好跟我過日子，你要甚麼，我不滿足？”

周氏對勁的看著兩個兒子，歎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夜了，明日另有閒事。”

周雨睛拿起手邊的青花茶碗，狠狠的綴上一口，左手的佛珠轉得更快了些。

蔣宏建見母親鋒利的目光朝他看來，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母親把她嫁奩裡西郊的一處小莊子給了二叔，算做賠償。餘下的翠玉軒，是父親您的私產，也是年年虧損的緊。二叔那兒，母親折了五千兩銀子給他，又暗裡補助了五千兩算作安家費，雖說不能大富大貴，但過日子是儘夠了。”

蔣宏建嘴角悄悄一撇，到底冇有發作聲來，仍低眉垂目標跪著，一動不動。

蔣振隻感覺寒徹心骨，扶著椅背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淡淡道：“你欲何為？”

“哼，擔不起你的陪。周雨睛，我跟你幾十年伉儷，對你向來恭敬，府裡諸事均由你作主。現在你逼我至此，心機狠酷更勝當年，我卻休你不得。你冇有說錯，我蔣振冇本領冇膽量，安南侯府位高權重，疇前我惹不起，現在我一樣惹不起！”

“孽子，你這個孽子……”蔣老爺衝動的走到大爺身邊，忽又回身，雙目噴火，狠狠的看向老婦人：“另有你，你這個毒婦，我必然要休了你，休了你啊！”

“我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都忍了。可你不該該對他們動手，他們何曾威脅到你一分一毫。宏遠未上族譜，將來不會跟你兩個兒子掙一分炊產，你還要如何，還要如何！太暴虐了，你這婦人……太暴虐。”蔣老太爺聲嘶力竭的叫著，雙眼中充滿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