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5頁/共6頁]

這般胡思亂想，回到精舍時雨勢已微，一家人便告彆而返。

窗邊是閒閒伸直著的小紅狐狸，內裡是寥落滿地的桂花，這雨從昨兒下午起就斷斷續續的，此時地上早已濕透，簷頭水聲潺潺，異化著雨聲入耳，綿綿不斷。

誰知那手掌還冇到她麵門，那人俄然一聲痛呼，側身斜避，而後扔下沈妱不管，翻開另一個窗扇，飛竄出去了。

不過薛家被抄，有件事卻引發了沈妱的興趣——薛萬榮這些年彙集下來，已有藏書近兩萬卷，此次全都給充公了。

沈妱險險的逃過一劫，臉上略有板滯，叫了聲“石楠”時無人回聲，轉疇昔一瞧，石楠已軟倒在地，存亡不明。沈妱嚇了一跳，想要疇昔看看，卻聽有人道：“女人不必惶恐，她隻是臨時昏倒。”

沈妱眯了眯眼細細瞧疇昔，就見院牆上不知何時多了小我，他就藏身在院牆邊那棵細弱的桂花樹下，身上是一襲玄青色的衣衫，冇有打傘，渾身早就濕透了。他卻有種閒庭信步的悠然，坐在那邊紋絲不動，彷彿是在賞雨景，又彷彿是在……

沈妱雖一定能懂經中奧義，但能賞觀賞鑒其裝幀儲藏，就已是種享用了。

這道淩觀不算是大的道館，雖說玄誠真人也愛書，藏經閣中實在也就七八百冊的冊本。不過比起淺顯的藏書，玄門的藏書在裝幀、書牘、經架上要講究多了。

正入迷呢，就聽院門吱呀一響，倒是沈夫人冒雨來了。她的儀態向來端莊沉寂，哪怕是在雨裡，也是信步的悠然，背麵的丫環為她撐著把精美的竹骨傘，加上沈夫人風味未減，乍一看疇昔，端然成畫。

徐琰卻料事於先，右手一揚，有個東西穿透雨幕破窗飛來，沈妱下認識的接著，竟是個紅香珠手串。她驚奇昂首，就見徐琰又衝她笑了笑，而後縱身躍起，敏捷消逝在雨幕裡。

昨晚沈平為鄭訓的事情翻覆了半夜，今晨就說要擇日前去祭奠，讓沈夫人和沈妱合力手抄一份經籍出來。沈妱便乖乖的應了，是以也冇去書院，從吃了早餐後就開端抄，到現在已經謄寫了大半。

“這我如何得知。”沈夫人撫著女兒的髮梢，“幸虧這案子已有定論，明兒我們去祭奠鄭先生的時候，也能有個交代。”

山路並不好走，沈妱恰是身子骨活絡的時候，有石楠在旁扶著也就是了。隻是沈夫人畢竟已年近四十，雖有沈平和一個精乾的婆子一左一右扶著，到底走得慢，到了鄭訓墳前時已近晌午。

沈夫人悄悄一歎，“昔日高貴昂揚，不過十幾天裡，就要從雲端跌入灰塵。朝堂上是非翻覆，不過如此。若薛萬榮留得性命，也許另有東山複興之日，規複當日光榮，可他現在身故，昔日裡結下的那些朋友恐怕就要去找薛凝母女抨擊了。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