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頁/共4頁]

沈妱之前還敢在徐琰跟前耍些把戲，現在麵對這位在深宮中練成了老妖精的太妃娘娘，天然不敢帶甚麼謹慎思，便照實的說了，就動手邊那本現成的套印書，倒是說的詳確。

她跟在孟老夫人的身後，一聲不吭的沿著宮廊走著。

沈妱是個合法妙齡的女人家，陪著兩位老太太說話時，更不敢深坐，隻擺個坐的姿勢罷了，恭謹之下反倒累得慌。

她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沈妱滿頭霧水。

陳年舊事罷了，她這裡避諱著，也許旁人早已忘了呢？她不肯入宮，隻是想讓他們忘得更潔淨完整罷了。

全部皇宮都顯得灰濛濛的，除了威儀絢麗，再無其他。

真不愧是一個母妃養大的兄弟。

宮道上的積雪早已掃淨，紅牆琉璃瓦靜悄悄的立在日頭底下，有種慘白寂靜的況味。惠平帝本日退朝後便去了雍和殿，草草翻了幾頁書，倒是心神不寧，因而往禦花圃裡走了一圈，估摸著時候差未幾了，便漸漸的踱步往永福宮走。

這般猜想讓孟老夫人忍不住的心驚，便細問起來，“端王殿下此去廬陵，跟阿妱打過交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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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永福宮門口，順暢無阻的出來了，那宮門前再度清淨空蕩下來，連隻鳥雀的影子都冇有。

“也罷，明日我便帶阿妱入宮去，至於前麵會如何，全看你們了。”

崔太妃麵色有慈和的笑意，從宮女手中接過一本書擺到桌上，“這套印書就是出自你的手麼？”

這件事上她冇法再乾預，也隻能退一步，看能不能為陸柔嘉謀個側妃的位子，圓了她的心願——

惠平帝聽了也冇甚麼反應，站在那邊想了半天，唏噓著走了。

昂首看一眼天氣，慘白的日頭已近頭頂，將人的影子縮得極短，彷彿影子也變得怯懦，隻敢緊緊的縮成一團。惠平帝身上是明黃的衣袍，那大氅也是明黃繡著團龍的，襯得人愈發貴重威儀。

重門掩映，紅牆蜿蜒，兩側是劃一的宮室高殿，一樣的翹角飛簷、彩繪金飾，看得久了也冇多少辨彆。隻是偶爾從某些宮室之間探出一兩枝枝椏來，那外頭的部分也是修剪過的，失卻了天然虯曲姿勢。

但是論起氣韻來，卻截然分歧，一個是人間的芍藥，另一個則是天宮的海棠。

“殿下管著征書的事情，阿妱又在書院裡幫手，這才熟諳的。”沈夫人決定坦白，“許是兩小我投緣，殿下賞識阿妱，也幫了我們很多的忙。我們原想著給阿妱招婿的，誰曉得端王殿下卻平空摻了出去，說是……想娶阿妱。”

這邊是問套印書的體例了。

因為還在外祖父的孝期裡，她並冇戴甚麼金簪麗飾，隻拿玉簪挽發，裝點兩朵素淨的堆娟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