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舊院遇舊主[第3頁/共4頁]

因大夫來得及時，蘇冰香的命便保住了。

巧兒尋了帕子給蘇冰香擦淚，低聲相勸道：“孺人，人死不能複活，您情意到了便成。甄榜眼在天之靈，定然曉得孺人這番情意。”

巧兒見蘇冰香哭得悲傷，又勸了幾句道：“孺人若能好好的，也不負甄榜眼當時那番提攜之恩。”

巧兒一昂首，見是甄玉，如同見了救星，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哭著求甄玉救救蘇冰香。

蘇冰香心知不妙，稍一揣測，便跪了下去，把甄玉的恩典一五一十說了。

甄玉讓巧兒起來，笑著喚過一名小廝，叮嚀兩句，讓他去請大夫，又交代巧兒在二門外等著，見大夫來了，就迎出來。至於診費甚麼的，由他來出便可。

出去的，是兩個女人。

王正卿被白穀蘭一摟，一股熱血湧上頭，反手摟住她，正要說話，俄然聽得白穀蘭那句走得遠遠的話，一下似被潑了一盆冷水，垂垂沉著下來，因悄悄扳開白穀蘭的手，拉她站好，柔聲道：“蘭娘，我父親母親年齡已高，兩位哥哥又外放為官，並不在京中，我如何忍心為一已私慾棄了高堂呢？這但是不忠不孝不義，千古大罪名了。”

畢竟是走慣的小道，甄玉雖摸黑走去，倒也冇有閃失，彆扭到了所住的院子裡。

甄玉見王正卿對著白燈籠傾訴苦衷，倒想起舊事。當時節他們為同僚，雖是常常辯論，明麵上寸步不讓對方，公開裡倒是相互賞識的。有些不能對後宅婦人說的話，偶爾也會相互說一說。至於男人最愛議論的話題，比方哪家紅樓來了標緻紅阿姑，哪家府中小娘子彆樣斑斕等等，於無人處，當然也會論一論，談笑一番。隻王正卿今晚對著白燈籠，像麵對好友般說話，倒是第一遭。

出去的是九江王。他今晚聽了任達良的話，不由苦衷重重。疇前每有煩苦衷，便信步走到甄玉院子裡，待和甄玉一番議論下來，從甄玉院子裡出去時，腳步便輕鬆很多。這麼一刻，他倒是忍不住又朝甄玉院子裡來了。待進了院子，見得甄玉房中有亮光，深內心竟是一喜，彷彿甄玉還活著，正在等著他。

甄玉從瓜棚後轉出來，站到王正卿剛纔站的處所，看著白燈籠道：“喂，你今晚聽了這很多話，夠本了罷？趕明兒該叫王爺摘了你下來，免得彆人全當了你是我，有事冇事走來噴嘴沫子。”

當時蘇冰香進王府時，隻是一名淺顯侍妾，因她貌美，倒是遭到彆的姬妾的架空，被各式淩辱。那一次沉痾，小丫頭巧兒去請府中供奉大夫，卻冇有請到，返來時一起哭著，一心覺得主子必不能活了。

她這裡沉侵在過往中，卻不防大門被推開，有腳步聲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