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生亡榮光[第2頁/共3頁]

抬手又聞了聞手內裡的小荷包。

少女將小荷包裡的銅板和碎銀都倒在手上，細細數了又數，拿走七個銅板後，剩下的遞給那些老伯：“給！”

雲邊彩霞被金光暈染，深紫清藍金粉，成片成片，跟著行雲流轉。

當初她從離嶺萬裡奔赴北澤，就冇有想著活著返來，對都城更冇有一點的沉淪或思及。

小羽士提著扁擔疇昔，昂首看著馬兒，又朝女童看去：“你找清源道長何事？他已出山雲遊八個月了。”

暗淡燈光下，女童身形矮小，牽馬徐行邁入，見到小羽士後，開口說道：“我找清源道長，他可在。”

“齊大哥，”夏昭衣輕聲開口，“你說甚麼是榮光，甚麼是生亡？”

山上也很溫馨，除卻風聲。

說完，垂眸拱手，臉上的怠倦倦意不複存在。

算不上故鄉，但也不該陌生至此。

乾坤亡。

青雲這時微微低頭，在夏昭衣身上悄悄蹭了下。

夏昭衣抬手扶著墓碑，閉上眼睛，眼淚一下子滾落了下來。

從後院出來，夏昭衣冇有頓時下山。

“不敢當不敢當，叫我小羽士就行。”

“有的人死了，被祭入了廟堂，有的人死了，連青史上一篇殘頁都未曾留予，另有的人，死了是枉死，是朝堂更迭和權勢爭逐裡的捐軀品。”夏昭衣溫馨的說著。

小羽士剛挑完水，抬手擦汗，聽聞身後的動靜，轉頭去看。

揹著山坡，四周寂寂，除了泠白月色，就剩下土裡爛著的一兩片冥紙，和墳前舊黃的杯盞。

“我帶它進城不便利，我怕它被繳走，這匹馬兒陪我數月，刻苦頗多，我不捨。”說著，夏昭衣看著小羽士，又道，“你叫甚麼名字，若你情願替我看好它，我會報答你的。”

隻是，不管亂世亂世，是興或亡，苦的都是衝殺火線的將士和艱钜求生的百姓。

“八個月？”夏昭衣輕皺眉，頓了頓，道，“那便罷了，依道長的脾氣，想必冇人能夠曉得他的歸期。”

因是徒步，速率放慢了很多，路上偶爾能聽人閒談，各式動靜都有，天下亂局，奇聞異事，八卦豔情，或冤假錯案，此入耳到最多的，無外乎於“瘟疫”二字。

夜已經很深了，她從後山下來，落在了一片墳地上。

“好妙，這是……”

現在墓碑上的漆色已快乾枯，被風雨吹打的陳舊，好久冇人來顧問補葺了。

宅兆的仆人冇有答覆，隻要晨風呼呼。

“倒也冇甚麼難處，”夏昭衣轉頭看向青雲，抬手撫著它的脖子，“就是想托他替我照看這匹馬兒。”

下山去往都城，沿路行人比前幾日要更多。

夏昭衣入城後走了八十八步，停下後轉眸望著東南邊的長街巷道，心中默數捏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