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夏家之罪[第1頁/共3頁]
“自命不凡。”路千海嘲笑。
“小童,你懂甚麼叫為政之道麼?”路千海望來,“宦海沉浮,君心難測,有些時候,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聽不聽由你,你做再多都是徒勞。”
路千海看著這張伏罪書,神采惶恐,冇有說話。
路千海還在看著,冇有出聲。
後邊是定國公府被抄家時的兩條罪行,那些筆墨路千海不會忘,現在每一個字都落在紙上,一字不差。
“甚麼?”
路千海看著她,內心垂垂起了寒意,想到她曾有個外號,叫“邪童”。
“公道,”夏昭衣嘶啞說道,“明淨,以及死在北境疆場上,那些忠烈亡魂們的熱血赤忱。”
“路大人,誰纔是孽?”夏昭衣又道。
路千海一頓,抬起眼眸,麵色煞白,緩了緩,他開口說道:“於家父子,是你們動的手?”
路千海心跳很快,越來越快,渾身說不出的難受,隻感覺眼睛都在發黑。
夏昭衣收回視野,朝他看去。
“那些布衣會落空明智,提著刀就去街上亂砍亂殺,打劫吃穿之用,你可曉得會死多少人?到時候餓死的人會越來越多,到處都在殺人放火,你怕嗎?”路千海看著她。
八家藥房後邊都跟著一串藥名,藥名前麵的數字切確到幾石幾鬥幾升,在前麵另有一個彙總。
女童冇有答覆,角落裡的燭火在這時收回滋滋聲響,襯的空殿更加喧鬨。
“是你心邪,”夏昭衣說道,起家收起紙筆,邊將地上的一團布撿起,頓了下,看著布團說道,“如當代道多亂,人間多不承平,你眼睛未瞎,耳朵未聾,卻一口一聲為國為民,振振有詞,理直氣壯。形成如許混亂的日子是誰?是你們。那把刀冇有架在你的脖子上,以是你不怕,你能在一旁指導江山,實則呢,”夏昭衣朝路千海看去,“你們的仁義品德,是滿嘴的虛假。”
夏昭衣冇說話,冷冷的坐了歸去,看著幽黑的殿外。
“看來是不敢了,”夏昭衣看著他,“路大人,我上邊所說之話,有哪句是假的嗎?”
這上邊,另有大量數字。
“我真的不喜好和你們這些宦海裡呆久了的人打交道,”夏昭衣說道,“因為你們的設法和說法會毒到我,我連辯論都不屑。”
紙上筆墨的用字,句法,章法流利潔淨,主次清楚,條條了了,陳述的非常鬆散。
她將筆拾起放疇昔:“你很快會有伴的,夏家落在盛景廣場上的一百多顆人頭,以及被放逐到賀川荒地的三百多名或死或傷的受纏累者,你一小我,還不起。”
“那是誰?”
“不是。”
紙上的字寫的很細,大小約拇指的指甲蓋,工緻均勻的漫衍在兩尺寬的大紙上,一千多字,端方秀極,聚散收放妙絕,行筆如雲,縱籠揮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