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如救火[第1頁/共3頁]

隔日放學，董秀之邀夜十一共乘一車，董馮兩家成心聯婚一事兒，在都城早不是奧妙，她與夜十一也早冇了初時的各種避諱，共乘一車是常有之事，倒也不高聳。

此時現在，模糊的，不必丈夫答覆，她已想到了甚麼，卻仍止不住心存幸運。

縱知救人如救火，差一息都是生與死，忠仆騎到最快，停歇未曾，半途隻換馬喝水飽肚，連喘口氣都在馬背上，拚著命趕到四川春府，用了足足十一日。

冇有應也冇有拒，春氏與她母親普通年紀，她瞧著春氏通紅祈求的眼，心腸硬不下去，起點頭幫手探探身處東廠的春生的存亡，至於春生是否能活著出來，莫說她，就是她父親也不敢言。

聽著老婆的撒潑，春巡撫心中何嘗冇有悔意，當初執意留下嫡季子留京，為的是讓嫡季子替他承歡膝下貢獻二老，何如嫡季子胡塗，甚麼不好沉迷，竟迷上魯靖王暮年所作詩集！

春大奶奶神采頓白：“故……故此番複書，爺不肯寫信給大姑子，求大姑子幫著救救生哥兒，便是因著、因著……”

她伉儷二人膝下五子，皆是她所出，冇有閨女夙來是她的遺憾，連五子無一在科舉上獲得不凡功名，她也不甚在乎，可現在聽丈夫所言，她往深一想，渾身立即驚出一身盜汗來，失了丈夫這巡撫一職，真有個好歹，五子中竟真的無一人能撐起春家！

短短幾日，三十有四的春巡撫如同年過半百，兩鬢猛生華髮，看得春大奶奶淚掉得更凶：

被嚇得靜了會兒，緩過勁來後，春大奶奶也不敢再抱怨春巡撫，走近了淚眼婆娑地看著春巡撫：

“姐夫冇明說，姐在信中也冇多言，但字裡行間，姐多次提示我萬不能同那位扯上任何乾係，你說，是因何？！”春巡撫一言戳破春大奶奶心中埋冇的幸運。

忠仆日夜加趕，趕到四川說完春老爺交代的幾句話兒，人便全部趴下，連半途換騎幾次的馬兒也四腿軟塌，倒在馬廄裡。

春大奶奶怔怔的：“那大姑子……不，姐夫可曾說蔡左寺丞是因何進的詔獄？”

快馬加鞭更快，自都城到四川，不眠不休日夜兼程，驛站專門陸路送信的快馬普通日走六驛，也就是一百八十裡，再快些是三百裡，最快日馳五百裡，都城春府忠仆非驛站官差，最快快不到日馳五百裡。

董秀之早聞春家五少爺一事兒，知春氏超出她父親母密切邀她一敘，必定是不想封副將插手此中，可偶然候，也不是你不想誰沾惹，誰便能獨善其身的。

“大理寺蔡左寺丞可還記得？”春巡撫手扶額頭，表示春大奶奶邊上坐下。

“倘真到阿誰境地，我又怎能累及我姐，倘我不在了，父親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莫非我還要二老送兩回麼！”這便是在複書之際，春巡撫不管春大奶奶如何說，就是不肯提筆書上一封給春氏的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