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紅妝[第1頁/共4頁]

鄭玄朗還在低頭調著如何都不對勁的色彩，沈恪與蕭道鸞的膚色分歧，該用的脂粉也兩異。或許該再加些珠粉？

鄭玄朗打量了小半炷香，越看越感覺麵前此人不必過量潤色，隻要將眉修得更細挑一些，眼角勾出上撩的線來，表麵更溫和幾分，就會是副能上《尋芳譜》的好樣貌。

鄭玄朗一旦脂粉在手，便不為外物所動，一板一眼道：“經我之手，能有甚麼輕重之分。”

“那是如何了？”沈恪不是那種成心拿捏、折騰旁人的人，現在將笑非笑的古怪神情，隻能被蕭道鸞解釋為有口難言。

沈恪的心猛地一跳。

沉默。

沈恪知他在這事兒上拗得很，隻好舊事重提：“我也不是冇做過這檔子事，前次本身塗得不也挺好的。”

沈恪像是認出了那是些甚麼，不過完整冇有和蕭道鸞解釋的動機。他是個多話的人，此時悶不作聲，全然是因為想起了件不堪回顧的舊事。

炭條在眼角滑過的時候，蕭道鸞斜眼看向沈恪。

鄭玄朗將一應物什都備好，對二人道：“誰先來？”

黑臉男人道：“鄙人姓鄭名玄朗……”

為了便利抹粉，沈恪方纔讓他閉上了雙眼。擦了些胭脂而顯得雙頰微紅，雙眼緊閉，不時輕顫，這副任人宰割的姿勢，讓沈恪不由想起了某些特彆的時候。當然是隻存在於他設想中的時候。

“該你了。”

沈恪抓住對方的手，溫度恰好，不黏不膩，如何握都非常舒暢。

蕭道鸞的目光或許還和昔日一樣安靜，但因眉眼被潤色地極其勾人，眼波也多了些盈盈一轉的滋味。沈恪心道，怪不得那些彈詞裡要唱，隻為你臨去時秋波那一轉。

從某種角度上看，他並冇有猜錯。

三人鄙人一個渡口換了艘小舟。在渡口的時候，以蕭道鸞的眼力和彆的兩人老江湖的經曆，都不丟臉出混在一群散客中的幾個盯梢。

沈恪閉眼道：“算是吧。”閉眼的時候，貳心中的小算盤打得緩慢。鄭玄朗的這門技術，確切對他們擺脫追蹤有些幫忙。但這個忙，絕對不能由他開口提出要鄭玄朗來幫。凡是此時他透暴露一點認同的意義，以他和鄭玄朗的友情，對方頓時就會用他的名義留下。那到時候，他就得擔上些挑起事頭的任務……

周身的溫度有些高了，當著鄭玄朗的麵，他也不能真的做出甚麼特彆的事。沈恪強壓下各式綺思，平靜地站直身子，將銅鏡擺在蕭道鸞麵前，道：“能夠睜眼了。”

沈恪“嗯”了一聲，將指尖上的脂粉按在了蕭道鸞的臉上，用指腹將脂粉細細抹開，笑道：“都說相公該給新婦畫眉，這活兒卻被個黑臉男人搶了。”

覺得沈恪捨不得與舊友分離，又因兩人費事纏身而不得不為之，蕭道鸞細細思考一番後道：“他們見過我，便是封了劍氣，也可憑著畫像搜尋。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