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回門[第1頁/共3頁]

更讓他啞然的是，蕭道鸞隨後取出了一張紙箋。

他大手一攬，環住蕭道鸞的腰，道：“進城，先給你尋個住處。”

“不消買。”

沈恪舔了舔嘴邊的水漬，接著道：“你怕是不耐得對付他們，但看在我的份上，多少給個笑容吧。”

“回門禮。”

兩寸長，半寸寬的紙片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沈恪低頭看去，隻見上麵列了十好幾樣物什，從公雞到酒水一樣很多。超脫的行草不像是蕭道鸞的筆跡，約莫是蕭河親筆寫的。

“這是？”

蕭道鸞從袖中拿出方軟帕，替沈恪擦了擦。淡綠的錦麵，烏黑的竹紋，恰是沈恪曾用過的一方。他本身都不記得扔在那邊了，冇想到被蕭道鸞收了起來，還隨身帶著。

在蕭道鸞冇鑽進偏執的死衚衕前，沈恪搶道：“我們先去我兄長家，探探口風。回門禮……不急著備。”

蕭道鸞越是說的煞有介事，沈恪越是難以設想蕭河說出這些話時的場景。這父子二人呆在一處，除了談劍，還能談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兒？

沈恪從當時起也就不希冀著蕭道鸞能在他“孃家人”的麵前，有甚麼殷勤表示了。

蕭河按著古今掌故，一樣樣列出的回門禮，就教了劍池中幾個替小輩籌辦過嫁娶的老伴計，還按南邊纔有的端方，添了很多添頭。這份無所不包的回門禮，就算是最講究禮數的人家也挑不出錯來。

“我明白。”蕭道鸞將有些潮了的帕子對準邊角，小意摺好，收回懷中，“你有厚交，也有親人。”就像上一世，沈恪身邊也跟著同門的三位師兄。

皺了皺眉頭又很快舒開。曉得了就曉得了吧，他也冇籌算一向藏著掖著。劍池都承認了他少奶奶的身份，他莫非就不能在自家給蕭道鸞定下一個名分？

啪的一聲。兩人纏綿時沈恪都冇感覺有甚麼，分開了才感覺有些羞赧。

究竟上還說了很多很多，不過現在還冇到按著那些話行事的時候。紙箋上列出的禮單，蕭道鸞早就在心中記下了，這時抽出來看，不過是確認一遍。沈恪抽走紙箋，也不礙著他一樣一樣備好。

“那邊可……買雞？”

沈恪見他低頭斂眉，不知蕭道鸞想起了宿世的事，隻覺得他感到難堪，便拉了手安撫道：“要不你還是在鎮上住幾天，我先歸去和他們說個明白。如果他們同意，再喊你過來，如果他們分歧意……我就先軟磨硬泡到他們同意。”

沈恪笑道：“冇想到蕭劍主對這點小事那麼上心。”

沈恪在城門外停下步子，忍不住又將反覆了不知多少遍的話重新到尾嘮叨了一遍。

沈恪第一反應便是要將他推開。這鎮子才丁點兒大，走到哪兒都能碰上熟悉的人。方纔兩人站在城門口時，他就瞥見了遠處幾個大娘指指導點，想是認出了沈家二小子來。蕭道鸞這麼毫不諱飾地同他密切，動靜隻怕未幾時就能傳到他爹孃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