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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點點頭，見這邊隻要阿嬌一人，翠娘摸索道：“姐姐，我一小我洗衣裳怪冇伴的，能夠過來跟你一塊兒洗嗎？”

翠娘搗蒜似的點頭，回想阿嬌姐姐的仙顏，她眼裡竟然暴露一絲色眯眯的味道，用儘她能想到的字眼狠狠誇了阿嬌一頓，最後總結道：“阿嬌姐姐那麼好，我哥哥就是太醜了，不然我就讓我哥哥去提親，娶她返來給我當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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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洗好的被套放在一旁，正要將表哥朱時裕的被套拿出來，前麵俄然傳來一聲驚呼：“哎，我的袍子！”

翠娘是小碎嘴，嘚吧嘚吧地講了來龍去脈，隻略去了她對趙老太太的抱怨。

表哥這床被套很難洗，必須用手搓，阿嬌搓到手腕都紅了。

“你快走吧，被你們老太太曉得你跟我在一起，她會罵你的。”阿嬌輕聲勸道。

可這麼多年了，每次有人來提親，不管女方是窮是富、是美是醜，孫子都不肯應，到底在衝突甚麼呢？

翠娘就像找到了一個出氣筒，不斷地將她對趙老太太的不滿傾訴了出來。

趙老太太哼了哼，對動手裡的佈道：“金氏心早黑了，這還是姓朱的管著她，不然她能再賣一次外甥女。”

她的孫子都二十四歲了，一把年紀的還不肯結婚，傳聞客歲花月樓的案子，好多捕快進樓抓人時趁機睡了那些平時要讓大族老爺們一擲令媛才氣睡一次的名妓美人，就她孫子一心辦案，本身不占便宜，還不準捕快們占，過後被人群情他是不是得了甚麼疑問雜症，不然天底下哪有那麼多柳下惠，放著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唾手可得的美人而不碰？

趙宴平麵無神采地聽，人紋絲不動地坐在趙老太太身邊，心卻不在這裡，垂眸深思著甚麼。

阿嬌冇看，分歧適。

想來她很少走削髮門，翠娘又整日拘在趙家做事，翠娘纔不認得她吧。

翠娘搖點頭，一邊敲袍子一邊解釋道：“不會，我們老太太說過你的事，她說你命苦不利，攤上一個黑心的舅母，她常常跟我罵你舅母的，申明她心疼姐姐，一點都不嫌棄姐姐。”

洗床被套的工夫，阿嬌根基已經摸清了趙老太太的脾氣，說不上多壞，就是太摳門太儉仆，捨不得華侈，翠娘捱得罵多是因為弄壞東西、華侈油煙柴火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

阿嬌卻想到了舅母，舅母彷彿與趙老太太有過罅隙，也動不動數落趙老太太，想必趙老太太隻是拿她當幌子多罵舅母一頓，並不代表趙老太太心疼她甚麼，就像河邊那些婦人，背後指責舅母是真的，嫌棄她也是真的。

這麼草率，怪不得老被趙老太太罵。

媒婆也算是趙家的老熟人了，見了趙老太太，媒婆直接推心置腹，說這家固然家道不太敷裕，但女人白白淨淨小有姿色，又勤奮無能，乃趙家孫媳婦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