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第1頁/共4頁]

.

吃過晚餐，趙老太太去西屋睡了，趙宴平住在與朱家相連的東屋。

一家四口坐的驢車，他們解纜後，阿嬌關上大門，持續回房繡花。

罵完不懂事的女兒，朱昶去了東廂，挑開簾子，看到外甥女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籌辦繡花了。

夜深人靜，城門已關，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去那邊？

八月十四一早，朱昶偷偷塞了阿嬌一兩碎銀，叫阿嬌悶了就去街上逛逛買買頭花、金飾甚麼的。

朱昶皺眉，看眼靈巧懂事的外甥女，朱昶出去與妻兒彙合了，見到金氏免不得又一頓吵嘴。

.

命好……

朱昶走了，顛末配房的窗前，朱昶往裡看了眼，瞥見外甥女低著頭繡花，神采專注極了。

孃舅說過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舅母陰陽怪氣地誇她命好，就連河邊那些喜好群情她的洗衣婦人們也都說她命好，能走出花月樓那種狼窩。

岸邊有棵歪脖子老槐樹，富強的枝葉遮住了月光星光，水麵陰沉森的，看著便嚇人。

擦掉臉上的淚，阿嬌決然回身，沿原路返了歸去。

本日是八月初六，也是阿嬌的生辰。

阿嬌甚麼都冇說，像個溫馨的影子。

阿嬌纔看了一眼，便抓著衣衿後退兩步。

誰都看得出來，她在無聲地抵擋。

趙宴平獨自喝著茶，與平時聽老太太說閒話的態度、神情都冇甚麼辨彆。

趙老太太又走了幾針，這才半抬臉，非常嫌棄地瞟了翠娘一眼：“罵你傻你還委曲，人家剛走我就疇昔，豈不是擺明去看人的？”

她的名聲已經夠不好了，現在又多了一樁勾引表哥的罵名，今後還如何見人？

不消她開口，孃舅已猜到產生了甚麼，肝火沖天，孃舅抓住表哥狠狠扇了表哥一個耳光，表哥的臉高高腫了起來，被提著肉回家的舅母瞥見，舅母為了保護表哥，竟然冤枉是她勾惹人。

金氏還冇說話，朱昶黑著臉經驗女兒道：“你給我閉嘴，從今今後我們家的家務都歸你，你本身不想乾，就去找你娘。”

爹孃病逝前將家裡的銀錢都交給了孃舅舅母，固然未幾，贍養她一人足以，她住在孃舅家，並非白吃白喝。不但如此，舅母還賣了她一次，冇有她，表哥早死了，哪另有力量來欺負她？憑甚麼她吃儘苦頭卻還要被那些占夠她便宜的小人逼死？

她停在了岸邊，這裡的水很深，傳聞淹死過貪玩的孩子。

朱昶站了好久隻比及這一個迴應，猜到外甥女內心還不痛快，朱昶亦無可何如，往外退道：“那孃舅先去私塾了，返來再陪你說說話。”

.

阿嬌俄然笑了，仰開端，透過密密麻麻的枝丫，她瞥見了天涯那抹鐮刀似的新月。

她怯懦，一向都怯懦，她被舅母賣進青樓的時候，樓裡還收了幾個新人，有七八歲懵懵懂懂的小丫頭，也有十五六歲尋死覓活的大女人。阿嬌混在此中，親眼目睹乖乖聽話的小丫頭有飯吃，尋死覓活的大女人不但要捱餓還要挨鞭子，阿嬌一下子就挑選了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