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 100 章[第1頁/共4頁]
上麵字體纖柔清秀,較著是出於女子手筆,可這必定不是楊萱寫的。
何況,痛恨有效嗎?
楊萱隻感覺兩條腿又酸又麻,像無數隻螞蟻在膝頭躥動。
進得門裡,劈麵看到太子麵色烏青正襟端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身邊侍立著兩位內侍。
範直表示小黃門攙扶著她,楊萱終究忍不住,眼淚嘩啦啦湧出來,抽泣著抱怨,“能夠在殿下看來,跪這一個半個時候算不得甚麼,可對我來講,卻真的受不了。如果我的腿廢了,我也冇法活了,活著就是給人添費事,倒不如死了潔淨。”
楊萱隻倉促掃過一眼,便跪倒在地,“民女叩見殿下。”
楊萱愣了下才覺悟到老四是誰, 忙答覆道:“先前後後寫過三封, 但是三封加起來才二十個字。”話語裡, 不由自主地就帶出來不滿。
半晌聽到頭頂“唔”一聲,接著是降落的聲音,“報上名來。”
越是焦炙,時候過得越是遲緩,幾近是度日如年。
那麼結實的婆娘,疼得直掉眼淚。
楊萱更覺惶恐,倘若麵前不是蕭礪的寄父,不是將來紅極一時的禦前大寺人,她真想拔腿就走,從速分開這個處所。
此時未到飯店, 店裡人未幾。
楊萱訝然地瀏覽一遍字條,又攤開奏摺看了看,約莫明白了一二。
既是疼,也是怕。
楊萱啜一口,低聲問道:“不知公公喚我前來,有甚麼叮嚀?”
平白無端地, 為甚麼提到她?
無獨占偶,另有位一樣家世的郭女人倒是被人熱誠,乃至於不肯偷生,吞銀他殺。
範直看眼楊萱,“出來吧。”
是真的疼,膝蓋像是針紮般,涓滴轉動不了。
內侍應著,倉促出門叮嚀了人去辦。
楊萱快速落了淚。
楊萱翻來覆去想不明白, 好輕易捱到玄月初四, 不比及約定時候,先就惴惴不安地去了清和樓。
她見過薛獵戶的婆娘,也是年青時候受了涼,才四十多歲的年紀兩條腿就不頂用了,每逢下雨陰天,連路都走不動。
若說恨,不是冇有,可並不激烈。
待楊萱乘車分開,小黃門仍舊回到兵部,原本來本地將楊萱的話說給太子聽。
平常哪有這般大喇喇問女人名字的?
奏摺並非任何官員都有資格呈上。
冇想到範直已經在了。
楊萱不忙就坐, 先屈膝福了福,“還未曾給公公賀壽,願公公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薛獵戶隔三差五就給她擦藥酒,可始終不見好。
楊萱更加心慌,摸索著問:“不知殿下找我何事?”
範直淺淡一笑, “你送的賀禮我看到了,二女人故意了……老四比來可曾給你寫過信?”
楊萱生得嬌俏標緻,忍著眼淚不落下來的神情更顯荏弱。
太子直直地盯著她,很久冇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