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死[第2頁/共4頁]

砒霜進了肚子，就算丫環現在放開她，她也一定能自救活命。身故事小……可王氏的話，像是比毒藥更致命的刀子，狠狠捅穿了她的心。

“也便宜了她孃家……她孃家早盼望著她死，這一回的喪儀，得讓他們也出些財帛纔是。”王氏的手攀上丫環的身子，看著地上逐步冷硬的謝安瑩，仍舊閒話家常普通喃喃道：“謝安瑩，你瞑目吧！蘇君然害了你的性命，你也害了他的出息。過兩日你的喪儀上，蘇君然定會哭得比誰都悲傷――隻不過，究竟是哭你，還是哭的他的出息，就未可知了。”

謝安瑩不顧腹中模糊的絞痛，她猖獗地掙紮著，想大喊蘇君然的名字，可因為咽喉已被扼傷，此時也隻能收回沙啞而又痛苦的“啊啊”聲。

太多和順的回想轉眼蒙塵變得好笑，謝安瑩卻笑不出來，她根本來不及去追溯本相，因為胸口的疼痛刹時淹冇了她。

不知是疼還是恨，謝安瑩滿臉是淚，終究倒在冰冷的地上，任濃稠的鮮血不竭從她口鼻中湧出……再多的不明不白不甘心，到了此時也都無用了。

謝安瑩腦中嗡嗡直響。王氏的話就像一道驚雷，直接將她劈得六神無主――本來王氏要她死，竟是為了讓蘇君然的一紙功名變成笑話！

好笑她還一向纏著師父，求他教本身醫術，治好了眼睛，也隻為了能記著蘇君然的模樣……

謝安瑩猝不及防之下，雙膝一軟，重重顛仆在地。那丫環絕非等閒之輩，一雙手好似鐵鉗普通，竟將謝安瑩的脖子從前麵死死鉗住，令她涓滴轉動不得，隻能勉強收回嗚嗚的聲音。

如何會是蘇君然！？

“蘇君然敢自作主張，在我眼皮子底下考取功名――”王氏拖長了聲音，帶著淺笑對謝安瑩道：“我為攔住他的出息，也隻能出此下策――自古禮義仁孝，是君王最為看重的。隻要你死了，蘇君然嫡妻新喪，就算聖上給他加官進爵，他也隻能婉拒了去，不然就是不敷仁義。”

當時她目不能視，明知是劫，卻躲不過。

丫環順手將她的身子扔在地上，俄然換了副男人嗓子道：“如許襤褸的身子，怎及得上夫人一分。隻是接下來，夫人還得給她籌辦個天下皆知的喪儀，受累了夫人，倒是便宜了她！”

謝安瑩被嗆得狠惡咳嗽起來。那丫環卻涓滴冇有顧恤，隻低頭看了一眼，確認大多數藥汁都被她喝下以後。這才鬆開了她的脖子，但扔在背後強扭著她的雙手，讓她不能轉動。

……陳腐的屋子打掃得還算潔淨，可越潔淨，反而越感覺寒酸。

謝安瑩有些忐忑，理了理衣衿向外走去。蓮步輕移，風韻款款。謝安瑩自裡屋走出來時，全部敗落的屋子都為之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