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梳妝鏡台[第1頁/共4頁]

喊得最努力的最前麵是一名搖著白條四五十歲的白叟，皮膚烏黑，手掌大而粗，滿是老繭，臉上掛著淚痕，一半悲傷一半貪婪。

後邊的下人麵麵相覷，“老誠懇實”“不幸”？如許凶神惡煞，大門都快砸壞了還誠懇？睜眼說瞎話吧！這位方太太平常也不見有甚麼憐憫心，也未曾聽聞人討情就發善心，今兒個還是有人在肇事，她如何就俄然轉了性子，發了善心了呢？

關玉兒隔著鐵門看外頭是些甚麼人。

關玉兒下了樓, 立即又丫環侍衛跟了上來, 那侍衛卻攔著她：“太太！外頭人多，都是些惡人, 不講理的, 隻想來肇事！怕傷著您汙了您眼耳！”

她直覺他們不是為了女兒這麼簡樸。

關玉兒指了名機警點的下人，又遣阿香去黎家找關玉兒的小舅，關玉兒的小舅是官府的參事，很說得上話，關玉兒教那名下人說：“你就說方第宅這邊有冤情，請人過來主持公道。”她特地說了一句，“方第宅的人多，不需求官府擔憂安危，但要主事的來主持公道，你得把這個意義說清楚。”

關玉兒瞥了他一眼，扯著嗓子，聲音大了很多，包管外頭的人都聞聲：“我瞧那位老伯不幸，我聽他說是女兒剛過世，必定悲傷過分，我是方第宅的仆人，也總得曉得是個甚麼事吧？你瞧瞧，他們喊瞭如許久，必定是渴死了，阿四阿六，叮囑人多備些茶水！我見大師都老誠懇實的，我們都是平頭百姓，向來是本分的，那裡會有人起甚麼歹意？開門！”

“此前報了官了嗎？”關玉兒先問了一句。

她等候著肇事的喊累了，同時也估摸著官府的人快來了，才往門口走了一步。

“方第宅殺人啦！”

關玉兒在內心做出了測度，這些人大抵是方金河臨時雇傭的，看模樣是混江湖的。

他話音剛落，外邊肇事的人喧鬨得更凶，約莫聞聲有人喊“太太”，彷彿總算找到了肇事的工具，一腔痛恨就要宣泄出來，隔著層層的人牆與鐵門，關玉兒聞聲有人哭喊著――

下人答道：“回太太，方先生說報官冇有效，官府管不了此事，便無人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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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玉兒看了看自家的門，看陳跡是被砸了一波，平常老百姓可不敢如許肇事，這些人是有備而來，並不好惹。

關玉兒方纔的話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能讓在場的人聞聲，她聲音和順又好聽，口氣裡到處帶著憐憫，樣貌也嬌美標緻，一副荏弱又易動善心的模樣，彷彿不諳世事，天真懵懂，外頭的人揣摩著這大抵是位被嬌養的太太，或許能宰出大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