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3頁/共4頁]

杜且拉了拉厲出衡的衣袖，“五爺安排得很安妥，讓我自慚形穢。這本該是我這個一家主母該做的事情，卻讓他考慮得如此全麵。”

方氏回道：“奴家本年二十三，十歲就在郎君屋裡服侍，郎君到益州到差時，夫人纔給開的臉。”

謝桐無辜地聳肩，“我說錯甚麼了我！”

該認錯的時候，杜且毫不含混。

杜且陪著笑，心道母舅這是在說她貪睡晚起嗎？她冷靜地望向厲出衡，厲出衡正在品茶，全然冇有重視到杜且的非常。

王簡是六年前去了益州，而後又在荊州，一年前到的姑蘇。

方氏說：“郎君初到益州時，他的上官就給他送了兩小我過來。不收就是看不起上官，鬨了不鎮靜，今後不好相處。你不要看厲郎君此去揚州是一方刺史，可江南多的是王公貴族，他們給你送人過來，你能回絕一次，卻不能次次回絕，就算厲郎君有這個定力，可直接送到你跟前的，你是收還是不收？”

江南產茶，本年的春茶剛出，各州府比都城更早地嚐了鮮。杜且之前不懂茶，在紀太夫人的調教下，隻能品出個吵嘴，說不出當中的以是然，但烹茶的技術還是會的。常日紀太夫人聘請各府的女眷小聚，老是讓她當眾烹茶，一來搏個存在感，二來培養她文雅的氣質。實在烹茶喝的是表情，人美天然茶也就香。

方氏說：“人倒是冇有，都是從太原帶過來的人，統共就四個婢女和兩個粗使的婆子，另有郎君的書僮兩名，外間行走的主子兩人，但凡是家宅中的事情，毫不私用州府的衙吏。你們為何不從都城帶人過來，用著放心，也不消再調教。”

方氏彷彿曉得她想問甚麼，“奴家有過一個孩子，三個月的時候小產了，就再也冇懷上。這也好，冇有累墜，今後也冇那麼多的費事。家裡夫人生了三個孩子，兩男一女，最大的九歲了，跟著族裡的孩子在族學裡讀書。”

“你也彆擔憂，船到橋到天然直，誰都有第一次。”厲出衡看她一臉笑容，輕聲地安撫著，雖說王簡把局勢說得很嚴峻，可他卻冇有這方麵的隱憂，“五爺，交代您辦的事，可辦好了？”

“姨娘跟著母舅有些年初了吧？”看方氏年紀不大，大抵二十出頭的模樣。

二人逛到傍晚方歸，江南的氣候溫潤，入春後入夜得晚，已見裊裊炊煙起，卻還是落日斜掛。江南有江南的好，青鬆翠柏，四時常綠，不見帝京的蕭瑟苦楚，朝氣盎然的模樣，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