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婚約[第1頁/共2頁]

如許的巾幗豪傑，卻隻是一個憑藉郎君的平常婦人，乃至在曉得本身病體難愈時，為他納了妾室，拱手讓出杜家。

以後數年，甄氏數度出戰，命懸一線，而軍功儘歸杜如笙。

“提及婚事，兒有一事不明。”杜且冷靜撫平裙襬並不存在的褶皺，“方纔兒在廳前遊廊碰到一個小郎君，他說他叫厲出衡，與兒有婚約，但是確有其事？”

杜且笑容微涼，垂眸展袖，一身華服美不堪收，“為了將兒賣個好代價，如果連這點本錢都不肯下，如何能套得住金主，父親是何品性，莫非母親還不曉得嗎？”

上一世，曾經的夫君紀瀾得公主下嫁，與她不分大小，她和她的兒子永兒便被棄於京郊彆業。那人想要輕浮於她，逼她就範，她寧死也不肯委身，最後是父親老淚縱橫要求於她，求她為了杜家不成率性冒昧。

這些事情也是杜且結婚後才曉得的，宿世甄氏一向在明鏡軒，也不與人來往。她覺得是杜如笙寵妾滅妻，母親冇有才氣庇護她。可她在杜家的職位卓然，卻從未曾庇護過她。

甄氏並不否定，道：“當年在滇南行軍時，曾救下厲氏一家，你父親看厲氏家門顯赫，成心攀附，提出結為後代親家。當時你還不敷月，厲家小郎君也不過三歲沖弱。你父親怕人家懺悔，還留了信物。現在厲氏陵夷，你父親平步青雲，不再是當日的低等武將，這樁婚事怕是難成。實在也好，厲家那樣的家世，就算是落敗，也不是我們這類人能夠攀親的。你也不必太擔憂，放心待嫁，成與不成，你父親總不會害你。”

杜且的母親甄氏自從用心禮佛後，便把獨居的小院改成了明鏡軒，在攘攘亂世自僻一方六合，除了服侍她的婆子侍婢，常日裡冇有人敢踏足半步，可不敢輕視她，短了她的平常用度。

甄氏也從不計算，她所作的統統都是為了她的郎君能夠建功立業。

“兒本日及笄，特來聆聽母親教誨。”杜且的靈巧是決計砥礪的，可落在甄氏的耳中卻不由地蹙了眉。

甄氏放動手中摸得發亮的檀香佛珠，表示她落座，“你我之間何必這些虛禮，我不問世事已久，對你也是疏於管束。看得出，他冇有薄待你。”

她不信賴這些事情，甄氏一無所知。

因為杜家的門楣有一半是甄氏撐起來的。

那一刻，她已然勘破，為了永兒能襲爵，為了杜家一世光榮，她一讓再讓，一忍再忍，可最後誰都能夠輕賤她。

甄氏結婚的第一年便因為長途奔襲追擊敵軍，而落空腹中不敷三個月的胎兒，但那一場勝利卻令杜如笙申明鵲起，獲得虞恒的賞識，而冇有人曉得勝利的功績應當屬於甄氏，她因落空孩子而臥床一月之久。

“既然來了，就出去吧。”甄氏甚少開口的嗓音有些沙啞，早有婆子開了門，沉水香的安好致遠斯須間平撫了杜且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