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回想[第1頁/共4頁]
“我……”綠袖啞了一啞,低著頭抿了口茶定神,“我不肯定……隻感覺那聲音有點耳熟,但……”
“我當時就該多想想……那聲音奉告內裡的人說,我為謹淑翁主理事,殺了我也許反倒有費事——可我也不過喊了一聲、告饒兩句罷了,能聽出我聲音的,自該是熟人。”綠袖一麵說著,一麵闔了眼,長聲一喟,“直到明天公子說在查名中帶絞絲旁的人時,我才俄然反應過來,為甚麼那聲音那麼耳熟。”
“縷”——席臨川在心中將筆劃過了一遍,絞絲旁以後的第一筆是……
紅衣不解,坐到榻邊詰問,綠袖麵有慍色地緩了好一會兒,終究跟她提及了委曲。
“是要殺你滅口?”中間有禁軍道,語中一頓,旋即蹙眉,“那如何又冇脫手?”
這小萄,十四歲的年紀,倒是賣力得很。
——那就是另一番接過了。
出了性命案,禁軍必會立即封了這處院子,查抄蛛絲馬跡。他們會在她房中搜到這些信,落款是她、本身不異,任誰都隻能感覺是她寫好而未及送出的。
“嗯。”綠袖點點頭,回思著昔日所見,目光被惶恐激得有點渙散,“他們說了幾句話,隻要最後一句是漢語、是對我說的……說‘女人運氣不好,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貳內心發著沉,考慮著綠袖說的話。
“死裡逃生。”綠袖一喟,知是到了安然之處,當即怠倦不已,毫不見外埠栽倒在紅衣榻上,怔然默了一會兒後,一聲嘲笑,“最美意冇好報的事,大略也不過如此了。”
她那晚確是隻聽了那聲音一句話不假,但那聲音卻有些奇特。是個女音,帶著微微的沙啞,但若強自忽視那沙啞不在乎,彷彿本來的聲音又並不刺耳。
“將軍。”去院中搜身的禁軍回到屋中,將幾封信遞給席臨川,“從那幾人身上搜到的。”
“去我府裡,帶縷詞去鎮撫司。”他淡聲叮嚀道,又看看綠袖,“你去席府住些光陰吧,免得有人尋仇。”
他說著眼睫微垂,一睃側旁席位:“坐。”
綠袖低著頭,輕點了一點,遂跟著席臨川一到分開。
拍門聲又一次響起來。
“若真是她,她死不足辜。”綠袖冷然切齒,“我不管她有如何的苦處。鎮撫使大人遠在赫契,每一日都是刀刃上舔血,她如許讓他險上加險……若都尉府不殺她,我就親手殺了她!”
紅衣回神間皺了眉頭:“你去睡就是了,不必管我。”
紅衣在屋裡悶著,手支著額頭坐在榻前發楞,毫無睡意。
“她早就脫了籍,無怪席府的名冊中冇有她。”她怔怔地望著席臨川道,“又不像我與紅衣這般熟諳,以是易於被查到……”
綠袖說著,不自發地又看向屋外那兩具屍身,幾近崩潰道:“但是、但是我冇有說……誰都冇說!他們還是來了!我一向忍得很謹慎的!連對公子都不敢說、對紅衣都冇有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