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魯醜和老昆[第1頁/共1頁]

“死人頭。”魯醜說著，神采俄然一變。

“昆哥，天上有光。”

魯醜樂夠了，手從土裡拔出來，從懷裡取出梳子，在腦袋上梳起來。他望著黑沉沉的天空，那邊有一絲青紅色的星光，與二十七年前的那一幕很像。

“就算我們死了，他也……”

魯醜俄然跪在墳前，身子一撲，整小我趴在墳包上。

老昆拿起地上的鐵鎬，懶洋洋地走過來，腳尖在柴興的屍身上絆了一下，幾乎跌倒。老昆拄著鐵鎬，站穩了，踢了魯醜一腳。

柴興的屍身直到淩晨才埋葬。在那之前，老昆和魯醜忙活了好久，想把屍身弄平坦，那生硬的四肢和拱起的背部，實在費了很多力量。

“閉上嘴，彆聽胡丙阿誰雜種胡咧咧。”老昆抬腳踢到魯醜的屁股上，“赫管家必然能把我們帶出去。隻要赫管家能把我們帶出去。”

魯醜蹲在柴興屍身旁，從柴興的口袋裡取出一把梳子，梳著本身的禿頂。

“如何了？”老昆畏縮。

乾完後，老昆把鐵鍁靠在樹上，抹著額頭的汗。

後院的兩棵枯樹之間，魯醜挖開了一個大坑。

老昆氣樂了。

老昆漸漸走過來。

“有聲音……”魯醜說。

魯醜停下行動，取出一條毛巾，用力擦著脖子上的汗油。他昂首看看天空，打了個清脆的噴嚏。

二人開端填土。

“咬我……”魯醜嘴角扭曲。

“你看甚麼？”

魯醜的臉頰緊貼著墳包，眸子子閒逛著。

“甚麼東西？”

魯醜把梳子塞進懷裡，翻身跳到墓坑裡。老昆把柴興的屍身推下去，魯醜一臉莊嚴，將屍身平放在坑底，然後雙手抱拳，閉眼咕噥了一句，從坑裡爬了上來。

“嗯？”老昆愣愣地看著魯醜。

老昆瞪大眼睛，伸手去抓中間的鐵鎬。

“小玩意兒，把穩點兒，彆挖塌了。”老昆站在中間批示。

魯醜的手用力探進土裡，“我抓到了。”

老昆怔了一下，一巴掌甩到魯醜的腦袋上，氣哼哼地走了。

“乾活兒吧。”老昆催促。

魯醜說：“昆哥，胡丙說赫管家壓根就不在乎誰死。”

老昆的臉上暴露警悟不安的神采。

魯醜的神采頓時變成了笑容，收回一陣嘎嘎的怪笑聲。

一米開外有個微微隆起的土包，那是張白橋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