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提攜[第1頁/共3頁]

沈存複仍舊點頭道：“各處深淺不一，地形也普通分歧，如果遇得甚麼難處，並非大家都能處理……”

顧延章收斂起了麵上的神采，道：“當今太後初才垂簾，天子也是新才繼位，如果得了當真能靠此事舉功，沈工想要甚麼調派，想來都是唾手可得罷？”

他站起家來，道：“此份抄本乃是給高涯高工的，眼下天氣已晚，我就不久留了，隻托沈工代為轉呈，明日一早，我要沿上善門，循著汴渠而下，帶都水監中水工去勘察水勢，如果我等有緣同事，想來能在上善門外的富禹船埠處得見你二人罷？”

沈存複嗤笑道：“不過也就是平常罷了。”

他說到此處，複又有些不放心，道：“何況那顧公事，也不曉得是個甚麼來頭，他說話，能信得幾分？這一份敕書，說是有效，實在不過是個官身，將來不給調派，我二人又能如何？騙得我們事情是做了，力量也填了，東西也教了，將來給扔到一邊去，豈不成憐？”

顧延章複又問道：“如果將都水監中水工分為二十組，一組二人，分頭而行，有無能夠？”

沈存複隻遊移了一下，便把那抄本搶到了麵前，他雖是能識得些字，卻並不善於文書，幸而對汴渠、黃河甚是熟諳，見得幾個關頭之詞，連來串去，花了很多工夫，竟是也看懂了，當即便昂首道：“時候如許緊，即便樣樣咬著口，也一定能趕在夏汛前完工……”

顧延章便道：“如果給沈工做選，你是願作提舉官、監提官，還是願作水工？”

廖旭趕緊在背麵跟著。

他也不逼迫，也不催促，隻問道：“沈工可知都水監中共有多少職事官？”

更鼓已是敲過了子時，街頭巷尾都是昏黑一片。

沈存複又如何不躊躇，是以一時也拿不定主張，隻道：“他說他疇前主持過贛州福壽渠，提攜過很多匠人、水工，也不曉得有無在京中的，如果能去問得幾句，刺探一番，總好過此時樣樣不知，平空在此胡猜。”

話已說完，他拱了拱手，也不消人帶路，這便告彆而去。

顧延章一麵說著，一麵將另一份導洛通汴奏章的抄本放在了桌麵上，往沈存複麵前悄悄推了疇昔。

他站在本地，過了好一會，複才坐回了椅子上，把那一份導洛通汴的抄本看了又看，也不知心中在想些甚麼，目睹外頭已經開端打更，複才把敕書貼身藏了，抄起那兩份抄本在手裡，快步往外走去。

封門巷子不在鬨市，附近多是民居，莫說少有人捨得在屋前屋後掛燈，便是在屋子裡也多是能省則省，摸黑做事的。是以一到入夜，便罩了一層黑布似的，甚麼都看不清了。

“本官旁的冇有，保舉之心，倒是一慣拳拳，疇前在贛州任官之時，得賴先皇信賴，曾經主修建福壽渠，當中水工、井師、石木之匠，據此得官者，不下二十人，如果當真有功，戔戔兩分敕書，我還是給得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