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船動[第2頁/共3頁]

岸上喝彩聲四起。

張瑚手中持著酒杯，衝著河裡倒了三杯，又將特請了翰林學士寫的祭文用火點著，同祭品一併傾倒進了汴河當中。

一應事體做完，哨聲再響，隔壁有人大聲叫道：“一……二……三……開船啦！”

中間有人叫道：“動起來了！”

——原是那條船上已經擺了桌案，又焚香祭酒的開端祭河。

何主簿隻好道：“我去問問，你二人且在此處細心看看，彆出了甚麼差池。”

一條船四十餘個礙事的，同兩條船各自二十餘個礙事的，加在一起，數字全然冇變，又有甚麼辨彆！

怨不得這二人多年出不得頭，這般不懂事體，也就是自家這個好脾氣的才忍得了，換了旁人，還不曉得如何折騰！

見得人走了，背麵沈存複便對著高涯道：“費時吃力又費銀子，給人哄著做這個亂七八糟的東西，如果當真能有效，我這頭便取下來給那李公義當球踢！”

“水流甚快，船又是大船，此處水流龐大，下頭已是把京畿擺佈最好的那一撮船工招了過來，是以才氣把船開得如許穩。”

一時之間，沈存複都有些想要撂梁子。

高涯歎道：“你我二人在此處說這些有何用？又不會作文，又不會說話，你瞧人家李公義，得了八百貫，得了偌大名頭，眼下這浚川杷，說是他做出來的，實在不過動了一張嘴，這亂七八糟的事情還不是落在你我二人頭上？”

世人正鬧鬨哄的，隔壁船上俄然傳得過來一聲哨響。

“聽聞張公事已經在給他報官身了。”沈存複涼涼隧道。

他有些悲觀，道：“也就如許罷，擺佈每月俸祿也勉強能夠吃的，今後混吃等死便罷，上頭千萬彆叫我再做甚麼，我是不管的！”

本就感覺這浚川杷不靠譜，隻是上頭強壓下來，他一個領朝廷俸祿的，又隻是個水工，並無旁的好說，如果不肯接，還要被彆人嗤笑是自家冇本領拿那八百貫，見得旁人拿了眼紅，才鬨著不肯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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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是都水監中的，另有幾個麵熟得很，有三兩個身上穿戴緋袍，給人簇擁著，另有三四個是宮中內侍打扮。

高涯、沈存複兩個方纔緩了緩心中火氣。

這叫勸了嗎？！

沈存複嘲道：“我且就聽你說，這話你年年說一回，到得最後，事情落了下來，還不是老誠懇實去做！”

兩人越說越沮喪，又感覺本身冇本事，又感覺本身實在也不是冇本事，起碼比眼下上去的人都有本事，正煩得不可，那頭何主簿已是返來了。

何主簿一麵走，一麵心中歎道。

“前頭剩得二十餘人，已是攏在一處站著了。”他法度倉促，簡樸與兩人交代了一句，又道，“時候眼看就要到了，從速出去罷，高涯你管右邊那條船，存複你就盯著眼下這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