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判案(上)[第2頁/共3頁]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一麵說,一麵上前一步,對著顧延章道:“請通判明察,若不是這婦人勾引,小人兄弟兩又怎的會同她有輕易,且不說強/奸乃是大罪,我兄弟便是有了天大的膽量,也不敢亂來!”
那梁文、梁武二人異口同聲道:“的是確事!”
何六娘大聲道:“如有半句謊話,民婦一頭撞死在此處!”
那人倒是其中年墨客,也點頭道:“世風日下,民氣不古啊!底都被扒光了,還在這裡狡賴,何必呢!這吳三也是不利,攤上這麼個渾家,戴頂綠帽子也就算了,連命都搭上了……”
她話剛說完,中間梁文便大聲道:“何六娘,你在裝甚麼相!昔日是誰勾搭的我們兄弟二人?你忘了那件紅底金絲線的鴛鴦戲荷葉的肚兜嗎?!上個月吳三去會昌縣買橙子,你穿那件肚兜同我兄弟二人在房中戲水,都忘得乾清乾淨嗎?你忘了,我們可忘不了,你能不認賬,總不能把右半邊屁股上的那顆紅痣給變冇了罷?!”
何六娘氣了個倒仰,想要辯駁,卻又不知該如何分辯。
黃板牙話倒是說得挺擔憂的,可那口氣,倒是又期盼,又幸災樂禍。
他顧忌在衙門堂上,自發說話已是非常客氣,但是中間衙役倒是將手中殺威棒一橫,衝地上用力擊撞出聲,嚇得他一個激靈,再不敢多話。
她說完此話,又道:“民婦不獨未曾與梁文、梁武兩個孽障有半點乾係,便是當日眼睛瞎了,看上了那許州來的販子劉越,與其談婚論嫁,也未曾將其帶進家門。民婦行得正,坐得端,全因吳三冇有本事,整日隻會家長裡短,不曉得長進,纔要與他合離,可一日分歧離,一日便還是他吳家婦,毫不會有負於他!”
幸虧為著此案被吳三兄嫂鬨得甚大,州中前期做的調查得非常詳確,推勘官去過贛江岸邊、船伕經停之處實地查訪;也去過吳三家中把一應景象登記在冊,不管傢俱形製,擺放,乃至地下的翻掘,都寫得清清楚楚;更把世人的供詞、找尋過的處所及相乾環境,都記錄得非常詳確,倒也為他省了很多心力。
現在隻能靠本身。
他一麵說著,聲音都哽咽起來,眼圈也紅了,好輕易將訴告一一陳述結束,再忍不住,掉轉過甚,對著何六娘子罵道:“你這***!怎的不早早滿身流膿爛死!”
旁的女子如果被人姦汙了,又要上公堂自述,還當著州中百姓的麵被人丁口聲聲罵“***”,被世人指指導點,十有八九連話要說得顛三倒四,經不得事的,尋死覓活也是有。
但是這何六娘固然被打得隻剩半條命,卻一五一十,把事情顛末報告得明顯白白。
她話剛落音,外頭便是一陣低低的嗤笑聲。
顧延章對著坐在一旁的書吏交代了一聲,對便利立時站起家來,把手中的供詞朗聲讀了一遍,又問梁文、梁武二人道:“若無不當,便畫押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