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互鄙[第2頁/共3頁]

他想了想，又生出一計，道：“既是不能在裡頭，那不若遣幾小我去府庫邊上盯著，一旦有了動靜，就立即發聲示警，叫潛火鋪的人去滅火？”

王廬隻是不奪目，卻不是笨，有了顧延章這一句話，立即就反應過來。

可他能考進國子監，又能得大柳先生保舉，其人品德、學問必是過得去的。

“那不曉得許兄又有甚麼高見？”

他手裡的空茶盞再端不住，忙放回了桌上，急道：“如果這般，不若我們派人去那庫房當中守著，明麵上說是日夜查賬，也當作看管賬冊，不要叫人給毀了憑據！”

家中窮得揭不開鍋了，他隻能去鋪子做學徒，吃的是剩飯剩菜，窩的是草蓆爛被，醜時初才氣得睡，寅時末就要爬起來。

放火燒賬，從古至今都是屢見不鮮。

隻要找到了替罪羊，最多也就是擔個羈繫不力之責，罰個俸罷了。

王廬話剛落音，坐在劈麵的許明便在心中嗤笑了一聲。

世人當時焦急趕路，並將來得及曉得厥後如何，可這一樁事情，倒是都有耳聞，還群情過一番。

他這般想著，麵上倒是不顯，隻看一眼顧延章，道：“總有體例的……總不過就是那一二樁手腕，老不老套不要緊，得用就行。”

王廬硬邦邦地回道。

許明好輕易才把嘲笑的神采給忍住了。

隻挑刺，又不出主張，倒是費事了。

王廬自發得行動做得埋冇，不想早被劈麵的人看在眼中。

從一個小小的跑堂，做到鋪子裡的掌櫃，他吃過的苦，流過的心血，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哪怕這王廬再無用，再個酸儒，在彆人眼中，他始終是個文人，又在國子監中讀過量年書，隨便尋一個同窗，便能給他找個前程，給昔日的教員投個貼，就能被薦到一州通判麵前做幕僚。

許明看得出來的，顧延章天然也看得出來。

未曾交代，冇有官印，嚴格來講顧延章就還不是贛州的通判，把守府庫的人便能遵循規定，不讓他夜間留在裡頭。

許明把那酸澀的滋味按下，強令本身不要去多想。

一行人一起往南，正巧路過大營縣，當時縣中鬨得沸沸揚揚，原是百姓遞了狀紙，打田產官司，新上任的知縣看了證據，隻感覺不對，一心要去查陳年賬冊，卻被管府庫的胥吏一把火將庫房給燒了個精光。

同此中的好處比起來，誰看得上那點錢！

何況他現在實在是缺人缺得緊。

如許的臨著大河的縣，田產官司最多，一發大水衝了田界，等水退了，臨田的兩家就要打官司，或是人避禍去了，返來的時候發明自家的田被人侵犯，或是有人冒籍領了彆人的地步，更有胥吏勾搭刁民，去搶了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