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後覺[第2頁/共3頁]
他辛苦求官,並不是為了被人隨便擺佈的。
固然隻是先發與後發的不同,可前者已是完整斬斷了顧延章的後路,讓他除卻站在楊奎一派,再無其他挑選。
顧延章是同陳灝論過文的,陳灝也是兩榜進士出身,想要辯白一個士子的才學凹凸並不困難,而顧延章在轉運司中所包辦的各項事件,以及慨然獻產的定奪,更是證瞭然他才調卓絕,心智勇敢。
在延州這個十年都出不來一顆文曲星的鬼處所,隻要經注熟背,文才中平,想要過發解試便是易如反掌。
顧延章怕她動來動去,不謹慎碰到不該碰的處所,忙將這一陣子產生的諸多事情一一道來,本是為了轉移小傢夥的重視力,不想剛把陳灝保舉之事說了,就見季清菱的神采凝重起來。
季清菱的眉眼更加嚴厲起來,又道:“延州遞去的薦書,又是同軍情一併奉上,十有八九會有哪一名宰執來簽書,換做旁人還好,如果簽書的是範大參。”她當真地看了一眼顧延章,憂心忡忡隧道,“五哥,如果簽書的乃是範大參……”
是功德,又不是好事,哪有需求瞞著人,偏要等保舉書送走了,到得半路,才同被薦者說的呢?
恰好這事全然無解,在陳灝將保舉書送出的那一刻起,已是成了定局。
他實在是認同不起來。
顧延章深深吸了口氣,昂首對季清菱道:“陳鈐轄是成心為之。”
陳灝當真是偶然的嗎?
現在他已是對陳灝明言,自家要了局,不會去到都城,那等過了三個月,待得那批文落空功效,陳灝天然便冇有喪失那一個保舉之職,他如何能夠會多此一舉,再著人去追回。
或許於陳灝而言,隻是心念一動,便順手為之了,畢竟自家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子,或許有些無能,卻還夠不上堂堂一個鈐轄特地去謀算。但是因為兩邊身份上的龐大差異,導致對方隻是舉手投足,便能叫他好好的安排,幾近全數化作烏有。
道分歧,隻能想體例不相與謀了。
奉上去的薦書,不但要通過政事堂的覈批,還要被薦者親身去京中呈交自家三代家狀,由流內銓查驗以後,其人官身、調派才真正有效。
朝為農家郎,暮登天子堂。
陳灝此舉在平凡人看來,能夠並不在乎,可對顧延章來講,實在叫他如鯁在喉。
又反過來安撫道:“不心疼,將來總有更好的。”
季清菱也歎了口氣,苦中作樂地誇道:“渡儘劫波,功德多磨,總歸是五哥得了人的青睞,他纔會如此行事。”
“不管是順手為之,還是成心為之,都不首要了。”想通了後果結果,顧延章撥出一口氣,道,“木已成舟,走一步看一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