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閱卷(三)[第1頁/共3頁]
難在題目,不難在答案。
莫非是寫錯了年庚?
這並不是一份用來書院招考的策問卷。
但是……
延州、顧延章。
如許一篇策問,哪怕拿到科舉當中,一樣能高中。
他把最後一個字看完,有一刹時連呼吸都屏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細心地重讀一遍。
筆劃、力道一模一樣的筆跡,說是印刷出來的,恐怕也有人信。
他把手上的答卷抻平整,放近了一些。
良山、清鳴兩院的出院測驗說難,很難,說不難,也不難。
如果不是事情就產生在中間的房間裡,鄭時修必定覺得這是哪個冇品的人在說甚麼荒誕的笑話。
他取了一份墨義答卷,剛要把糊名拆掉,便聽到劈麵傳來一陣轟然,模糊約約之間,彷彿另有椅子被絆倒在地上,桌子被人鞭策的聲音。
他將這一份策問卷反幾次複研讀了好幾遍,又轉頭去看了糊名處的籍貫、年庚。
如何能夠,每個考生報名時都需求提交戶籍書,顛末書院、縣衙的兩重考覈。差個幾歲或許看不出來,總不成能一其中年人去打扮十二歲的小子,也被人信賴罷?
固然這筆跡擺在麵前,他也早已有了心機籌辦,可比及真的把糊名拆出來,看到這四個一模一樣的姓名、籍貫,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墨義卷隻用了四天工夫就批閱完了,卷子審到前麵,修改的人幾近都將答案了熟於心,速率天然也就快了很多。
他正想著,忍不住又轉頭去看了看文中的幾個段落。
傅順霖又轉頭看向了手中這一份顧延章的文章。
薊縣地靈人傑,又廣納異地出類拔萃的學子,說這是科考的縮影,一點都不為過。
能被以文章著稱天下的柳伯山點為上上等,這一份策問的質量不言而喻,但是與傅順霖想的不一樣,他本覺得這是一篇規戒恰當,內容詳確的策問,申而論之,引而述之,當然,文采天然也要上佳,這才配得上“上上”的評等。
如果不出甚麼不測,這本該是此次良山策問的頭名。
鄭時修瞥了一眼中間一樣在登記成績的兩小我,他們是良山書院中學子,也都是在薊縣有些才名的人,現在卻同本身普通,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樣,一個唱了成績,另一個花了好長時候才錄完幾個簡樸的字。
得了這個動靜,批完考卷的人都跑去甲三房中看文章了,他也早已偶然乾活,卻因被先生安排了任務,不得不與楊秀府一同在此處做後續的清算。
傅順霖也是朝中做過官的,固然一向宦途不順,厥後被清鳴書院誠懇禮聘過來當了司業。可到底外放了很多年,知過一方百姓,治過一縣政務,他的眼界比起淺顯的官吏,要更開闊很多。
張洪鉤的這一份策問答卷是傅順霖批閱的,文章也寫得很好,很多論調都叫他拍案叫絕,為此,他還特地打了上等。當時他一邊看,心中一邊在想,都說墨客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可不可千裡路,又如何知千裡事。張洪鉤的文章,比起其他人的,較著要深切很多,從延州闡述到天下,從天下闡述到官方痛苦,以戰、不戰為題眼,筆調沉重卻又不打動,更顯得高屋建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