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閱卷(一)[第1頁/共3頁]
他這話一出,餘人皆會心一笑,紛繁為那一批將要送進甲三房間的答卷鞠一把憐憫淚。
這中年人本是清鳴書院的先生,姓傅,名順霖,這一回清鳴的卷子,墨義部分一半以上都是他出的,此時帶了兩個對勁弟子出來,是想看看考生們感覺題目難不難,反應如何,不想竟撞上瞭如許一場戲。
鄭時修、楊秀府兩人點頭應了,跟著先生歸去不提。
柳伯山上前兩步,順手撚了一隻上麵寫了甲三的簽子,轉頭一看,錢邁取的也是甲三,便一笑道:“倒是巧了,走罷,我們兩做搭手。”
再說薊縣縣衙當中,錢邁與另一名六十餘歲的老者坐在桌前,對動手中的答卷會商了半日,隨即對一旁的人令道:“卷子已經收齊了,一會你點清楚我們院裡的人,待良山院中的都到了,這便開端閱卷罷。”
不曉得為甚麼客戶端會看不到作者有話說。
傅順霖這一回也是不巧,白白天他本邀了錢邁一起出門,不想對方因要構造閱卷事件,推了他的邀約。如果錢邁在,恐怕第一時候便能認出來,這兩兄弟乃是當日書鋪中典讓四冊《困學紀聞》之人。
柳伯山點頭道:“我雖上了年紀,卻也不是不無能事。”說著放動手中卷頁,與錢邁一齊出了門。
中年人點一點頭,摸著髯毛,轉頭對另一人道:“秀府,你如何看?”
清鳴、良山兩院雖說是書院,走的倒是門下講課的門路,每位先生賣力必然命量的門生,每到重生出院,先生中搶起門生來,也是毫不包涵。
錢邁叮嚀完,轉頭對那名老者拱手道:“先生不若歸去安息罷,待過幾日卷子閱儘,再來便可。”
本來那名眉宇間有倨傲之色的少年,便是疇前季清菱在書鋪當中撞上的才子鄭時修。
他這般恭敬,乃是因為麵前之人是良山書院中多年的傳授,名喚柳伯山。對方得官甚早,原在京中國子監任職,後因病去官,回籍榮養,不管資格輩分、乃至學問見地,在薊縣當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錢邁固然跟他年紀彷彿,可得官足足比對方晚了十餘年,入國子監肄業之時,還曾當過柳伯山的門生,是以他這一聲“先生”叫得倒是實打實的師徒乾係。
諸人找了他批了“中下”的卷子來,傳看一遍,麵上不由得都暴露不忍之態,一人道:“也是遭了罪,這一份如果在我手中,該當有中上……”
越是爛的文章,批閱起來就越快。這題目出得難,倒是便宜了批卷的人,錢邁取了硃砂筆,先寫一個“劣等”,再寫一個“劣等”,不到子時就把桌上厚厚的卷子給看完了。
這題目乍看簡樸,可如果要答好了,倒是極不輕易,此中不但觸及到對馬政的觀點,還要將其與數術連絡起來。
簽筒共有三個,一個是墨義筒,一個是詩賦筒,最後則是策問筒。閱卷者早按學問、資格等排好了誰閱哪一類卷目。柳伯山與錢邁二人,天然隻能去閱策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