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參考[第1頁/共3頁]
他經此一回,行事卻並未有半點收斂,即使身在計相之位,家中用度卻並不簡樸,也不避嫌,很多極糜費的開消,還公開撂得話出去,說自家花自家銀錢,分分文文經得起考慮,便是要融了銀子當床睡,也是他自家的事情。
季父在這當口,也不做其他辯白,隻自請外出,靠著一份又一份的請罪折,以退為進,以身為眼,撬動朝堂局勢,用著另一派官員的力量,將那背後使力的人部下很多個反攆了出去。
當時的環境,朝堂少了他一定轉不動,可因少了錢轉得慢上不止三分,倒是必然的成果。
顧延章先把丫頭小廝都打發了出去,才道:“節度那一處得了都城的信,說是朝中議事定了今歲春季要打交趾,會點十萬兵丁南下,這一回是奔著滅國擴土去的。”
到得現在,季清菱天然感覺感覺自家爹爹說的話很多都對,可卻一定合適五哥,畢竟兩邊脾氣全然分歧。但她爹那摺子的筆墨之道,卻非常值得鑒戒。
季清菱見他神采有些凝重,便把手中筆放在了筆搭上,一麵上前去幫他換衣服,一麵小聲問道:“五哥,外頭是不是出甚麼事了?”
到得背麵,天子隻稍稍摸索了幾句,說一回想將某或人替做那三司使,下頭便有人跳得出來,說千萬不成,又舉一句話,叫做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京中衙門、部司這兩年花慣了,如果俄然收緊了荷包子,疇前很多惠國惠民的事情,便要停頓下來,衙門倒是無所謂,百姓怕是要鬨起來。
顧延章搖了點頭,道:“欽、廉二州實在太慘,交趾也不肯伏首認罪,如果不打,朝中已是交代不疇昔了。”
又道:“如果本年不出兵,便要拖上一年,朝廷等不得了。”
這一回又貶又罰,實在獲咎了很多人,另有更多鹿死狐悲的,又有那故意的便把季父昔日行事數出來要找錯處,又把他請罪的摺子撿了出來想要挑事,倒是一樁都冇有做到。
而有臣子拿話來攻訐他的時候,說的句句話,都似被他推測了普通,在摺子當中駁斥過,天子看了摺子,再聽人在麵前叨叨,隻感覺下頭站著的人句句都是把臉往地上壓著滾,麪皮都要被擦掉了。
――這一回便是朝中有人見濟急已是救返來了,想要把他重新給攆出去,再把那位子給撈返來。
下頭官員大家得了好,誰不念幾句,疇前有被獲咎的出來講幾句,立時便冇有人理了,反倒叫季父得了好名聲。
未久,季父又發起給京畿官員加俸,還舉了例來左證,京畿官員俸少祿薄,難覺得生,又列了數字,表白加俸並不會給國庫帶來太大的影響,扯了數個與,一來二去,竟然當真給他加成了。
那一時季清菱還小,不過三四歲罷了,影象已是不深,隻曉得她爹回了京,在任上短短兩三年,靠著增設邊疆榷場,於部分州縣實施以幣代役,另調度商稅,百姓賦稅未有增加不說,反而還減了,可國庫卻日漸充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