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生氣[第1頁/共3頁]
季清菱原坐鄙人首的小幾上,實在離得也並不遠,聽她發話,趕緊站得起來,謹慎挪到柳林氏跟前。
季清菱一起心中惴惴不安,此時更是像行刑頭一晚一樣,在家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但是次日去得柳府,顧延章同季清菱才行過禮,又問候了幾句話,還將來得及討情,便被劈麵柳林氏打發了出去,隻道:“你家先生一大早便去了書房裡頭,莫要叫他等急了。”
顧延章忍不住道:“多大點事情,莫非師孃還能吃了你不成?怎的如許怕?”
他二人行李並未幾,不過是些隨身金飾,雇一條大船,連後艙都隻填了小半,船又輕,水天然吃得淺,揚著帆,正正又遇得順風順水,行得極快。
小伉儷二人回得京,除卻清算房舍,頭一樁事便是派人去得柳府報信。
又哄道:“師孃那般疼你,舍不很多罵的,不過經驗幾句罷了……明日我先同她求一回情,你且睡了,不然時候晚了,明日眼睛又要腫。”
又喝道:“不要叫我師孃,你那裡真當我是師孃了!”
但是非論邕州百姓落了多少眼淚,又有多罕用心,顧延章倒是俱不曉得。
顧延章見她那不幸巴巴的模樣,又心疼又好笑,便道:“我與你一同去處師孃請罪,同她說,此事滿是我的錯誤,同你並無乾係,叫她有話隻來經驗我,好不好?”
因顧延章身上調派甚多,廣南又分歧於其他處所,更不是疇前情狀,眼下才遭了大戰,又有疫病、傷情,也要重修,更要撫濟災黎,林林各種,且繁且雜,如果倉猝催促,說不得此中會要留下忽略。
季清菱聽得又是難過,又是慚愧,眼淚也跟下落了下來,隻伸脫手去,抓著柳林氏的袖子,低聲道:“此後再不敢了,師孃莫再活力,我知錯了……”
這一回南下邕州,說到底,確切是她行事魯莽,當日到得處所,給五哥說了一通,心中已是曉得不對,比及安寧下來,轉頭細想,更是感覺對不住師孃與柳沐禾。
兩人來程倉促,回程倒是大分歧。
這一回提早了半個月,偏也不能太早回到都城,兩人便一程陸路,一程水路,且行且停,隻當偷來半月閒情,慢悠悠往北而去。
季清菱歎了口氣,道:“我當日瞞著師孃,又躲著柳姐姐本身往南邊跑,她們曉得動靜以後,不曉很多焦急……上回師孃送信過來,那信上言辭說得好凶,這一趟疇昔,少不得又要被拿來翻來覆去地訓……”
她隻打了一下,一麵罵,一麵眼淚倒是流了下來,隻伸手拿帕子擦眼睛,複又罵道:“平日疼了你這個小白眼狼!好狠的心!說走就走,就喊個下人過來報信!你可曉得,你師孃得了動靜,多少夜間睜著眼睛睡不著覺,隻心中念著你,怕你遇得甚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