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蠢材[第3頁/共5頁]

目睹全部崇政殿中，幾近隻剩吳益一個一枝獨秀，口若懸河，說得黃昭亮與範堯臣都大皺其眉，倒是忽聽得一人搭著那最後一句話插道：“敢問吳翰林，我軍水、陸兩路併發，倒是行哪一處途徑到得交趾？”

黃昭亮立時上前一步，道：“陛下，臣前歲曾外任泉州，雖與廣州、潮州二地相隔不近，卻俱是港口，也知南海每歲夏、秋二季波浪龐大，颶風殘虐，漁民、商船每逢此時，儘皆停運，顧延章所言不虛！”

如許無用的臣子，試問哪個天子能容？

不知便是不知，知便是知，那個不是慎言再慎言，唯恐被政敵給抓住了把柄！

顧延章順著趙芮的目光看了疇昔，心念一動，倒是補了一句，又對著吳益道：“翰林雖說出身福建，到底不是福州人，也不在泉州、漳州等處，後在邕州、潮州統共也不過兩載罷了，便是一時不明海中風波景象也不為過，隻是行軍乃是大事，數萬軍士命懸此中，還請翰林莫要平空測度而言，天子兵士，能捍國土，能滅賊子，普通也能聽得陛下之令，便是肯赴湯蹈火，卻不是用在這一處的！”

範堯臣則是跟著擁戴道：“臣附議，臣雖未曾在港口州縣外任，可歲歲審看兩廣、本地奏報，確是每至夏、秋二季，便得罹難奏報，要賑災撫卹，佈施本地之民！”

顧延章此處起了頭，中間的範堯臣與黃昭亮又豈是茹素的。

這一番話，句句麵上是在擺脫，可句句裡頭都是在捅刀，捅得他身上才病癒冇多久的傷口處疤痕都在模糊作痛！

吳益方纔說了半日話，畢竟也年紀大了，口乾舌燥的，又把腦筋掏空了大半，固然見得是顧延章問話，直覺此中怕是挖了甚麼坑，倒是揣摩了半晌，也冇揣摩出不對來，過了幾息，見已是大家看著本身，曉得不好再拖下去，便隻好回道：“本官一心為朝，雖未曾出身海水之濱，卻已極力而為，為陛下訓用海軍，隻圖彆人得用！”

公然還是來了！

吳益站鄙人頭，手中持笏，口中侃侃而談，目光不去留意殿上的天子，卻隻時不時用餘光去瞄著不遠處的顧延章。

滿是衝著本身來的！

“廣南、交趾秋冬之際，確是雨水較少，瘴癘亦是輕過春夏兩季，隻如果自左江南下，倒是要從廣州出海，便非廣州，繞行其他廣南東路州縣，普通也是不當！”

一旁的郭世忠臉黑了一半，幾近要把吳益那一張老臉瞪穿兩個大洞。

吳益此言一出，本來麵色丟臉的範堯臣、黃昭亮二人頓時就忍不住淺笑起來。

顧延章麵色穩定，問道：“吳翰林去歲派兵遣將，帶著邕州兵卒在廣源州演練，前歲曾在潮州任職，潮州亦屬廣南，普通遠洋，對海軍多有經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