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為禍[第1頁/共3頁]

邕州百姓已是到了這副地步，那人還不先行賑民放糧，恰好要用甚麼糧秣不敷，唯恐冒領的來由，行抄劄之事——不過是為了顯現手腕，叫天子覺得他是能臣罷了！

上頭趙芮心中還在均衡著利弊，下頭黃昭亮已是層層遞進，聲音幾近要突破殿頂的平棋——

趙芮俄然心念一動。

他眯著眼睛往下看，範堯臣麵無神采半低著頭，孫卞耷拉著臉袖手旁觀，另有樞密院中諸人彷彿聾子瞎子普通，都在一旁看戲。

這是要去同汪明阿誰禦史中丞搶飯吃嗎？！

趙芮的確心頭火起。

“若非他管束不力，徐茂如何能逃脫？！”

趙芮聽得腦袋一刺一刺地疼，幾次想要打斷，卻連插嘴的空地都找不到。

一個顧延章罷了，七品小官，那裡就值得他這般追著咬著不放，半點宰輔的麵子都不顧了？

黃昭亮已是又道：“賊子既敢造背叛國，戶部勾院顧延章明知此狀，竟還草率任用，引為守城，如果梁炯叛部背叛一擊，與交賊沆瀣一氣，城中無數百姓，又有那個來保？一旦邕州落陷，欽州、廉州、賓州、邕州連為一線，交趾以此為據，圍攻桂州、廣州，廣南兩路岌岌可危，我朝亦將有大禍！”

等上一個多月，邕州附近的百姓，早已餓得屍都城發臭了，屆時糧秣發下去，又能有何用？

還未等天子把話說完，黃昭亮已是又拔高了調子，極倔強地插道。

“如此不忠、不能、不仁、不義之徒，陛下不快馬加鞭將其召回都城，叫其納首認罪，反倒任其留在邕州禍害百姓，使民知之，實乃擺盪國本之舉！廣南百姓何辜？！”

普通抄劄，冇有四五十天，決計不成能完成，便是他親身兼顧全域性，最多也就能將時候縮減到一個月內罷了。

“以梁炯為禍首，近萬叛軍起兵造反，吉州、撫州生民塗炭！沿途府庫、糧倉儘皆被掠，後去廣源州，行如叛國，複還自主為王！如果如此行動亦能赦免，將來再有賊子謀反，引此為例，當要如何懲辦？朝中法度何存？！”

他一麵說，一麵轉頭看了後邊立著的十餘位臣子，目光在範堯臣身上逗留了一瞬，見得對方隻半垂著眼皮，並冇有半點要與本身唱反調的意義，複才收得歸去，持續追著坐在龍椅上的趙芮打道：“此人攛掇梁炯謀反，待得賊首授首，不但不昂首就罪，倒背叛國朝，墮身交趾，使交賊知我軍中弱項，搏鬥百姓，犯我邊疆，縱碎屍萬段，誅滅九族亦不能贖其罪孽！”

對方雙手持笏，麵色安靜，對他的表示涓滴冇有反應。

南征交趾，開疆拓土，其回報之豐富，已是充足把不止一個陳灝送入宰輔之位，跟能帶著沾碰到調派的人雞犬昇天。

他黃昭亮本日所奏、所稟，固然也有私心，卻何嘗健忘百姓，乃是為民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