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願違[第3頁/共5頁]

下頭站著的婦人咬著牙，恨恨回道：“想是得了裡頭叮嚀，門上的人不肯通傳，奴家本想用力鬨一場……誰料得……竟是被人攆了出去……”

出張嘴的事情，孫寧慣來不鄙吝，揮手道：“外頭那等走街閒婦如何可托，當真有不鐺鐺，從速叫個端莊大夫看了纔是，稀裡胡塗吃藥，如果吃出個好歹來如何是好！”

老管事趕緊道：“昔日也有插一二小我，雖說進不得孫府，可傳兩句話卻不難，如果得用，大不了廢了那幾個樁子，今次宮中樣樣不明，隻要弄得清了，纔是正要緊。”

大半夜的，陳慧娘冇有入眠，她單獨一人坐在隔壁的小配房裡頭，盯著麵前的木匣子，一雙眼睛連眨都不敢眨。

李程韋點了點頭。

李程韋將手中的茶盞湊到嘴邊，喝了一口甜湯，漸漸從胸口撥出一口濁氣，複才道：“找幾小我，趁著現下還早，拿了那陳慧娘做的東西去，隻說是淮縣來的，要接他們回故鄉。”

那匣子獨一尺長，約莫五寸高，外頭刷著玄色的漆，看不出甚麼質料。

他年紀大了，精力、身材都不比疇前，多少也要顧及幾分養氣，此時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把惱火壓下，問道：“連人都見不到？”

他座下墊著厚厚的褥子，身上除了棉襖，還裹著一層灰色的兔毛大氅，足下則是踩著一個兩尺見方的火盆。

陳慧娘早拿定了重視，自巋然不動，半夜與孫寧不知說了些甚麼，次日一早，老頭子就特地叮嚀了門房，如有那等不知所謂的人再來，再不準通傳如此。

孫寧閒著一雙耳朵聽得“藥”字，奇道：“那個抱病了？”

她幾近立即站直了身材，將麵前的匣子猛地蓋了起來，抱進懷裡，回身就要往外走。

兩個奶孃也跟著伸手去試了試，不知是哭得久了，還是其他啟事，那小兒的額頭竟然當真比起常日要熱一些。

房裡冇有燒地龍，牆角的炭盆也黑了，不知是不是冷的，陳慧孃的嘴唇已經有些發白。她死死盯著桌上的木匣子，麵上說不清是甚麼神采，好似是惡狠狠的，又好似是將哭未哭，過了半日，才漸漸地伸脫手去，揭開了那匣子蓋。

李程韋夙來喜潔，即便身在囹圄，可靠著銀錢開道，卻也勉強保持了一身整齊。

――是被亂刀砍成了五六段的手掌。

陳慧娘才把兒子放到床榻上，還將來得及幫他蓋上被子，孫小郎嘴巴一癟，“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她說到此處，猶有些氣不過，忍不住罵道：“疇前都在一處刨食吃，回回那小賤蹄子頂不順，都是我幫著搭手，現在撿了高枝，竟是翻臉不認人了！攀上個一隻腳踏進棺材的老**，同野雞插草有啥分歧，還當真覺得自家是隻鳳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