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突發[第2頁/共5頁]
季清菱與顧延章坐著談了半晌,她剋日幾次翻閱陳篤才並李程韋的案子,又看了智信大和尚與鬆巍子的檀卷,實在已是有了些停頓,隻是未有定論,今次見顧延章可貴早早回家,因不想再拿公事叫他煩心,便隻說些其他事情,目睹時候不早,兩人各自沐浴,一併歇下不提。
“夙來有一個詞,叫做‘鬱鬱不得誌’,若真鬱鬱,不管在哪一處,身材普通是安康不起來。”
胡權冇有正麵答覆,又問道:“你昨日出宮以後,不在提刑司,倒是跑到那裡去了?”
顧延章如有所思。
特彆按現在查探,即使埋冇得有些深,可那李程韋確實就是濟王走狗,另有當初那一名智信大和尚,便是現在的鬆巍子,雖不知與濟王有何乾聯,可此中絲絲縷縷,彆離另有內幕,顧延章見幾處案件重新追到底,又怎能夠不惹得對方忌諱?
季清菱聽得有些含混,問道:“五哥未曾獲咎哪一名,與濟王更是平日並無來往,不管那個繼位,也不至於要將你外放至廣南、瓊海罷?”
顧延章快速一下抬起了頭,隻感覺這動靜來得莫名其妙,急問道:“兩人案子尚未落定,也未曾結案,於情於理都輪不到大理寺領受,如何會這般俄然被提走?”
季清菱心中有事,睡得不甚安穩,天賦矇矇亮便醒來了。她前一夜話說得很多,水卻冇如何喝,隻感覺口渴非常,因見顧延章猶在熟睡,便把被子掀了,謹慎跨過對方的腰,翻身出去床邊的木櫃上倒水,一口水尚未喝完,倒是忽聽得外頭有人輕聲排闥,昂首一看,模糊藉著光認出那人是輪值的秋月。
燈芯草編織成的草蓆踩上去又軟又韌,上頭又鋪了薄薄的褥子,顧延章跟著季清菱往上盤膝一坐,此時幾步以外的木窗半開,隻聽到外邊穿堂吼怒的風,簌簌作響的枯葉,叫他彆有一種放鬆的感受,好似白日那煩瑣的公事、幾次的查問、千頭萬緒的案情、窺視的眼神,都被下邊墊著的草蓆、青草淺淡的香味、一旁昏黃的燭光隔得遠遠的。
季清菱想到方纔顧延章所說,不由得問道:“五哥,你說濟王要承大統,是真是假?”
兩人挨在一處說了些冇油冇鹽的胡話,又鬨了一回,複才坐回了桌邊。
顧延章踏進胡府的時候,外頭不過晨光熹微罷了。
她又想起坊間傳聞,趙顒此人氣度狹小,卻很有幾分辯才,常常能哄得張太後歡暢,至於才調,雖說其人疇前也有在工部、戶部任職,卻未曾聽聞他有做出甚麼顯業。
一旦趙顒當真繼位,他又果然不肯再用顧延章,那不管在任上做出多少功勞,哪怕是有諸葛之才,也不會得以入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