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 命喪[第1頁/共5頁]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候，那黃門才從外頭倉促進得殿中，一行到階下，立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另有兩名禁衛再去抓那驚馬，竟是追了三四條街，才數出七八匹大宛良駒。馬背上頭滿是空空如也，並無半個騎手。

他聽得張太後問話，躊躇了一下，考慮著道：“臣不敢妄議福寧宮，隻此事未有之前，宮中便常有人議論天時，都說眼下正值秋冬之交，蟲鼠頻發，一旦到得晚間，宮人內侍出入後苑便俱是結伴而行，不敢亂走。”

張太後的神采更丟臉了。

她慣用的寺人崔用臣站在一旁，見這一名如此行狀，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立在一旁的小黃門打收回去端熱水。

崔用臣手中捧著熱汗巾，見得她的臉，一時竟是嚇了一跳，心道：這龍椅上頭莫非塗了甚麼能叫人返老還童的靈丹靈藥不成？

但是即便冇有這一塊尖石，他也活不了太久了。

張太後心中考慮了半晌，問道：“那日在福寧宮中服侍的人安在？”

連蛇的種類都辨認不出來，又如何治毒療傷？

張太後草草翻了幾頁，見了京都府衙寫在最後的筆墨，倒是冇有說話，隻將胡權並顧延章二人一併打收回宮，隻剩得那一名推官在內，對著他幾次問了很多話。

禁衛幫著將馬兒製住，再去問話，那幾小我官話都說不囫圇，翻來覆去隻會些許簡樸句子，好輕易從擺佈商販處問出後果結果，原是劈麵一家新放開業，放了七八盤十餘丈的炮仗，群馬聽了那轟天巨響，受了大驚，咬脫韁繩便即逃竄。

張太後倒冇有在這上頭糾結，複又問道：“我恍忽不記得哪一年，好似也是在清華殿附近，有人曾被甚麼東西咬傷過？”

當夜值夜的小黃門們都在外殿，本來應當在內殿的三名內侍也早被打收回去，殿中究竟是個甚麼情狀，除卻已經閉氣的趙芮，便隻剩鄭萊曉得。

他一麵回話，一麵在心中感慨――

不早一日，也不晚一日，恰好就在此時州橋那一個鋪子開張；不早一時，也不晚一時，他們就挑中了那一個吉時放炮；不偏不倚，西域的行商就在不遠處販馬；更剛巧的是，宮中禁衛們就在那一時押送著鬆巍子正正就行在那一條儘是尖石的路上，而吃驚的奔馬恰好就與他們撞在了一處。

其他人還罷，雖也有落馬受傷的，多少也曉得躲開關鍵之處，最多也就傷了手腳，了不起是一個骨折，唯有那鬆巍子，他本就是戴罪之身，提人的禁衛見其人身強體壯，怕他逃脫，將其雙手束縛於身後，叫他即便遇得突發險情，卻也轉動不得。

約莫天涯魚肚白的時候，崔用臣倉促回了文德殿，將厚厚的供狀呈到了張太後的桌案之上。

那推官足有五十餘歲，入仕二十多年，除卻長久外任，在京都府衙中輪了足有三四回，可謂老於宦海，此時對著張太後，心中固然嚴峻，嘴上倒是半點不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