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死因[第1頁/共5頁]

一根略尖的東西深深埋在徐三孃的左胸當中，正正頂住了他的指腹。

他一麵洗著，一麵忍不住分出心神偷看一旁的顧延章，一時心中也有些悔怨昨日鬼迷心竅，竟是收了那李程韋的銀子。

世人本來還在說話，見得仵作過來，大家都閉了嘴，有人聽得身邊人在嗡嗡吵嚷的，便朝著對方的足下一踢，斥道：“吵甚麼吵，莫出聲！”

他話一出口，提刑司中的兩名仵作已是老誠懇實上得前，籌辦脫手。蘇四雖是非常不肯意，倒是不得不近前幫手。

幸而四周站著很多衙役，趕緊把人拉住了。

他正在躊躇當要如何定奪，倒是俄然聽得顧延章在旁插口問道：“不知當日那徐三娘患的是甚麼病？”

當日看病的大夫已顛季世，天然問不出來當時用的藥方，何況哪怕其人尚且活著，這很多年前的事情，也一定能問得出個秘聞。

他趁著無人重視，取了一方帕子出來，拿在手上，不徐不疾地往棺槨旁行了疇昔。

田奉微微一怔。

蘇四愣了一下，不知怎的，竟是傻乎乎的忘了答覆。

依著此經常例，如果屍首乃是婦人，為了一個“禮”字，也為了不欺侮死者，仵作並不會去查驗下體、糞門等處，也不會脫了上身壽衣。

顧延章倒是搖了點頭，問道：“骸骨青黑、眼睛凸聳、口唇襤褸、耳垂、耳朵脹大、腹部鼓脹，此乃中了多麼毒物？”

一起往上，亦是骨骼青黑，並無二狀。

顧延章點了點頭，看著仵作悄悄以手按壓那徐三娘屍骨的腹部、又去翻看口舌、耳朵，一一登記在冊。

有人道：“怕不是圖嫁奩？”

顧延章便道：“如果以巴豆、附子、烏頭合為藥劑，普通能令人骨生黑，此具屍首入土已久，不驗糞門，如何能判定是因藥而亡，還是因毒而亡？”

他麵色帶著幾分淒苦，語氣當中，倒是十成十的誠意，又兼餘光一掃，見得四周人都望著過來，個個假裝不在乎的模樣，倒是個個都在偷偷聆聽。

一一莫非竟不是砒霜？

蘇四一愣。

蘇四心神不定，俄然聽得一旁冷不丁有人開口問道：“頭骨驗了未曾？”

蘇四道：“恰是砒霜之症。”

有人乃至忍不住同身邊人小聲道：“那李員外所說，也不無事理，他害死那徐氏，又有甚麼好處？”

顧延章站在間隔棺槨二十餘步的處所，天然看不見棺木中的環境，隻聞得蘇和、艾草、菖蒲、蒼朮等等祛穢、避邪草藥燃燒的味道隨風飄來，其味更加稠密，已是全然蓋過了屍身的晦曖屍氣。

李程韋見得衙役在側，又看那徐良被拉得緊緊的，一時半會，當是衝不過來，再一說，此地權知京都府並提刑司副使均在，想來也無人敢叫他打傷本身。

蘇四心跳愈快，拇指順著顧延章的指利用力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