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提前[第1頁/共3頁]

延州陣前已是個燒錢的處所，又要賑災，再有平叛，進項少了很多，開消倒是多了數倍不足，能不足錢纔怪。

想到這一處，林嚴的麵色立時變得極其丟臉，隻道：“按著此時州中人力，如果來上三五千流民尚可應對，再多，就冇體例了，除非再加人手。”

撫州鬨蝗鬨旱，已是鬨了有大半年了，兩州相臨不遠，林嚴作為一州都監，天然也是知之甚詳。

朝中的進項是有定命的，大半都是賦稅，可一則這二三年間雨水不調，接連趕上豐年；二則天災頻出，天災也很多。

她細心揣摩著能出錢的處所，盤來算去，想到了另一樁，問道：“五哥，便是銀錢夠了，人力怎的辦？莫非又要征髮腳夫？”

顧延章點了點頭，他見季清菱咬著嘴唇，一幅苦衷重重的模樣，不由湊過甚去，對著她的右頰親了一下，柔聲道：“還不到你憂心的時候，我自會想體例，實在不可了，再來找你。”

季清菱聽得驚詫，不由得問道：“竟至於此了？”

“雖是功德，如果擾民得短長，也不太好，何況接下來都是農忙，抽了人出來，誤了農耕就費事了……”季清菱提示道。

興建水利，聽起來隻是四個字，可如果要做起來，卻並未有那般簡樸。

次日早早醒來，顧延章措置了些瑣事，便帶著人去了會昌、贛縣兩處，看了看贛江河岸。

他昔日裡並不感覺這同自家有甚麼太大乾係，最多不過感慨兩聲，不幸一回罷了，但是此時聽得顧延章這般說，又想到撫州那數十萬的人丁，他頓時驚出了一身盜汗。

此時恰纔入夏，間隔春季，還要兩三個月，倒是未曾傳聞哪個縣中出了甚麼事。

顧延章攏著季清菱的肩，直到聽得懷中人呼吸漸勻，這才吻了吻她的唇，又給掖好了被角。

流民是哀鴻不假，可並不代表此中滿是好人，一樣有賊子，更有地痞痞子混在此中，囊括州城而過，本日來，明日走，連管都冇法管。

哪怕隻來個十之一二，也稀有萬人，贛州城中人丁本來就很多，俄然多出幾萬流民，這會惹來多少費事？

哪怕贛州州衙本身籌到了錢，又該找誰去建？少不得要征發徭役。

何況沿途而下，如果當真蝗蟲鬨得短長，說不得便是好人，也被肚餓逼成了賊人。

便是平凡人家建個屋子，木料多少、磚瓦多少、泥水多少、人力多少，都得仔細心細算一回，起碼需求一二十人耗上小半年，才氣蓋好，更何況興建水利。

顧延章沉吟了一會，問道：“如果今歲夏秋交季，城中有流民顛末，按著此時人力，能夠管控？”

顧延章取過桌上的輿圖，指著撫州上頭的一片處所，對林嚴道：“這幾處州縣，今歲也在鬨旱，蝗群一飛，還不曉得是甚麼環境，多數還是要打贛州取道江南，或是轉而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