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責怪[第1頁/共3頁]
其他摺子,都是由銀台司分類發往政事堂、樞密院,如果不是標註了加急的,壓上幾日,實在也普通的很。
老子纔是寒素子!那顧延章富商出身,算個屁的豪門!
範堯臣已是又道:“撫州、吉州兩地哀鴻東去出亡,以凡人之所思,沿途州縣佈施乃是常例,必是要落定於建州、漳州、寧波等處,臣數月以來,已是著諸州一應策劃,好生安撫流民。”
聽到這裡,趙芮的麵色已經和緩了起來。
範堯臣越說越是振振有詞,隻道:“請陛下思之,吉州、撫州至贛州,沿途有衡州、郴州、韶州、浛縣、盂縣、孟縣,大大小小二十餘處州縣,此時歸去翻這些個地界上呈之折,又有哪一個不在說本身在不時籌辦撫賑流民?”
他一麵說,一麵望向了身邊自家特地叮囑小黃門搬過來的屏風,看著上頭那一幅營輿圖,滿口誇獎隧道:“顧延章有治政之才,若不是他一力承擔,現在江南西路還不曉得亂成甚麼模樣!你看他在贛州,判疑案、得白蠟、撫流民、修暗渠,這哪一樁,哪一件不是大功?現在朝中未能封賞便罷,範卿作為宰執,怎能因這一二小事隨便臧否新臣,朕還罷了,如果叫旁人聽到了,少不得要作為曲解!”
但是這一回,慣來不如何計算的趙芮卻皺起了眉,道:“這又與顧延章何乾,他按舊例上折,並無半點錯處,若不是滑縣這好久大雨,頭一回的摺子早送入了朝中。”
比來事情實在是很多,便是放多了幾日,先去措置那些個標了告急的要事,也不能怪範堯臣。
範堯臣又那裡看不出來天子心中的不悅,他揣摩了半晌,又道:“臣雖有錯,可贛州也實在有些草率……流民數萬人,這般嚴峻之事,雖不能焦炙腳遞,卻也該標上一二加急之注罷?現在滿朝皆為撫、吉二州流民提心吊膽,全因贛州未能及時送信入朝……這顧延章,實在也是過分年青了,做事還欠一二分紅數……”
說到此處,範堯臣又拿起了那幾本才被拆開仗漆的摺子,道:“此數折中,半月一報,將贛州撫民環境一一呈往朝中,按著最久一折,已是有兩月不足,可俱是七八日前才抵京,現在朝中諸事繁忙,襄州又才地動,川蜀民變,交趾又叩邊,不消臣說,陛下也是儘知。”
趙芮當真回想了一遍,當真好似冇有。
範堯臣的確被天子這一番指指導點的話給堵得要吐血,偏生還不能辯駁。
趙芮不知內幕,還要翹著嘴角道:“究竟還是要豪門出身,當日範卿撫流民,普通也是詳確殷勤,現在那顧延章撫流民,更是體貼入微,公然是過過苦日子,才曉得貧民的苦啊!”
他想到就在不久前,在家還在嘲笑那顧延章“究竟還是太年青”,不曉得甚麼是“立言”,現在手中捏著這一本冊子,隻感覺好似抓著一塊燒得通紅的炭,燙得隻想把它甩出去,還要踩上兩腳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