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鑒定[第1頁/共3頁]

他在這邊看著，謝老卻冇有上前湊熱烈，而是叮嚀人上茶，又讓季清菱、顧延章坐下。

季清菱早等著他這話，心說一聲“來了”，忙把早早想好了的話術給搬了出來，口中道：“這是我娘當年的嫁奩，我娘祖上在荊州仕進，受人所托，儲存此物，誰知厥後此書仆人早早歸天了，拜托在外的各種冊本也就都冇了去處。”

謝掌事早端了一個托盤出來，上頭放了手套、一小壇酒，竹簽，刀子等物。

錢老先生倒是冇讓他們久等，他很快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對謝老道：“這書有古怪……”又轉頭對著季清菱、顧延章道，“可否先將這四冊書卷存放在我處，待我好生參詳參詳。”

謝掌事這纔對季清菱二人道：“這是良山書院的錢邁錢老先生，他乃是多年夙儒，在此處很馳名譽。”又先容另一人道，“這是鄙人的店主，也姓謝。”

被稱作錢先生的老者嗬嗬一笑，摸了摸斑白的髯毛，轉頭對著另一名老者道：“品鑒？老謝，你這個掌事的可不誠懇，這是把我當伕役用啊……”他說完這話，似是感覺有點不當，便住了嘴，過了一會才問，“書作在那邊？”

季清菱大風雅方地答道：“我外公姓洪。”

當初她與顧延章在薊縣四周探聽，得知此處有兩處書院最為著名，一曰清鳴，一號良山，此中傳授很多都是當代大儒，而最為著名的便有一名是錢邁，他的門生都叫他厚齋先生。

兩人交來回回地聊了好久，初時謝老不過問些粗淺的入門學問，到了厥後，見季清菱對答如流，說話非常有章法，便往深裡了問，可談得越多，謝老越是驚奇，他麵上不顯，心中卻早已翻起了驚濤駭浪。

恰是他發明瞭顧延章的天賦，特地提示之下，這才讓顧延章的主家正視起他來。

“不知二位小友是那裡人氏，聽口音不像是我們薊縣人啊。”謝老笑道。

顧延章得了季清菱的叮囑，能一個字答覆的，決不說兩個字，他邊幅出眾，氣質純質，這個答法反而顯得句句都發自樸拙，更凸起他家教恰當。

想到這裡，謝老趕緊又把重視力放在顧延章身上，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個題目。

三人茶都換了四五回，那邊錢老先生卻還是冇有甚麼反應，謝老叫了他幾聲，見他毫無答覆，便叮嚀謝掌事道：“去看看錢老那邊如何了。”

這是那裡冒出來的一個奇才，小小年紀，四書五經都背得滾瓜爛熟，諸子百家都心中稀有，先非論這小孩自述的來源是否失實，單看他這滿腹的詩書，共同他的春秋，的確是絕代之才。

季清菱略有些吃驚，問道：“但是厚齋先生？”

不管是他，還是錢老先生，身上都有非常稠密的書卷味，也非常夷易近人，讓人一見之下，很輕易生出靠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