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伯樂[第1頁/共3頁]
等他倉促回了府,才詫異地發明,桌上擺著一份帖子,下頭署的名字實在是熟諳又陌生。
薊縣清鳴、良山兩院當中人才濟濟,尤以本身與顧延章、楊義府、張洪鉤四報酬甚,自家老婆普通是薊縣人,兩人平常閒話,偶爾也提及過疇前這些昔日熟人。
偏他甚得天子看中,在禦史台中短短兩年,彈劾人、事五十餘項,不管範堯臣、黃昭亮、楊奎、乃至孫密,幾近每個政事堂、樞密院中的重臣,都遭過他的發難。
孫相公、楊平章二人忽然長眠,朝中權勢又要顛末一番拉鋸,才氣構成相對穩定的局麵,對著這般混亂的環境,也不曉得天子當如何是好。
鄭時修的老婆謝氏,奶名菀娘,乃是薊縣謝家的幺女,她識文斷字,脾氣說斯文一點是直率,說直接一點就是大大咧咧。
這捷徑是端方,是常例,是祖宗之法,也是天下士子為之鬥爭的目標,固然招人眼紅,卻毫不會拿來講事。
雖說言官乃是製衡宰相的寶貝,也是天子喉舌,可現在實相虛君,如果為了天子,倒把本身栽了出來,就太得不償失了。
顧延章更是一個獨特的存在。
正驚奇間,隻聽得中間老婆問道:“這便是當日臨縣來薊縣讀書的楊義府罷?”
鄭時修傲氣實足,與旁人相處起來,不免輕易起摩擦,幸而謝菀娘全不過心,不管丈夫說甚麼陰陽怪氣的,睡過一覺,俱都忘了。
可哪怕是如許,他還是要說,當中意義,不過就是奉告趙芮――您把人縱成如許,再竄下去,就要上天了。
對著這般的伯樂,他實在是恨不得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以報君恩。
他氣性強,那裡忍得這個,少不得出言諷刺歸去,有一回竟直接同對方衝道:“你先得一個狀元,再來同我說話!”
這般行事,天然不但討不得好,還要引得各色人等的嫌惡。
俗話說得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人酸起來,旁人彆奢想能望其項背。
而顧延章到得贛州任上以後,樁樁功績,都仿若東昇之朝陽,叫人哪怕特長遮著眼睛,那紅光也會透過指縫,照得人想要裝瞎也不得。
本日下了朝,鄭時修便在署衙中看著朝中新出的任命。固然中書人事任免不管禦史台的事情,可他普通為趙芮操心。
鄭時修天然是不曉得在他背麵,產生過很多事情,可他自入官以來,深得天子看中重,不管外頭多少貶低之辭,趙芮對他,還是是重用。
鄭時修點了點頭。
平常禦史,也普通勇於彈劾宰輔,畢竟對於言官來講,獲咎重臣,對他們是光榮,是名聲,是將來晉升的本錢,也是藉以得天子看中的路子。
是以像鄭時修普通,不管好歹,見天涯有片雲,就敢把滿場的穀子都全數收了的,幾近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