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燒身[第1頁/共3頁]

廣南同都城相距何止千裡，他這一趟手劄都送出去了，季清菱那一處接到的上一回家書，纔到手冇有多久。

他先問一回桂州、邕州特產，自雲是北邊來此籌辦發解試招考的，說將來要帶回籍。

廣南西路慣來文氣弱，邕州學子馳名的更是冇幾個，迴歸去都城赴考春闈的，十有八九又要灰溜溜跑返來，是以哪怕此處偏僻又有瘴癘，還是時不時會遇見不怕死的外州學子為了一個進士出身來此招考，占個便宜。

他這一處心中懸著事情，在給季清菱的信裡頭也隻略帶過了兩筆，隨信又附上了很多廣南特產，吃的用的玩的，自不再提。

隻是眼下木已成舟，再去想這些也無益，隻能等著欽州那邊的動靜返來。

再道：“你看，現在交趾當真打過來了，欽州都冇守住，賓州更是彆想守，如果來了邕州，要怎的打？楊平章冇了，新來的阿誰陳節度之前也是個虎將，打過交趾的，我們都識得，可惜得了病，在邕州城裡頭請大夫都請了一二個月了，也冇能爬起來――我們暗裡都說，交趾人必定在邕州城裡頭埋了特工，樣樣都曉得，如果真的打起來，陳節度又出不得力，光靠那一個做文官的知州，還不曉得是個甚麼模樣！”

幾番來回，顧延章很快曉得了自吳益來邕州以後的於州城以內招募壯勇屯兵，於邊疆之處演武，再又不準互市，罷榷場的“功勞”。

顧延章是因公辦差，天然住在邕州城中的驛站，他故意問話，擔憂見了驛站，對便利要三緘其口，乾脆先讓鬆香給了銀錢，藉口要歸去尋人來搬，讓那小販把柿子、芋頭挪到一旁，去了個無人的空位，同對方閒談起來。

那小販嗤笑一下，道：“客長真是讀書人，你不仕進，那裡曉得仕進的那等門門道道，吳知州是都城裡頭來的官，傳聞雖是被貶過來，可那職位高得很，滿州衙裡頭的人加起來，都比不過他一個說話有分量，便是桂州城裡頭的知州，我們廣南西路的經略，也及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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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章順勢與他搭話，借這由頭問起那小販疇前在榷場做買賣的環境，再問了對方住的處所，定下來過兩日就要遣人去其人產業選土產。

“這不是正正就叫交趾來打嗎？！”

把本身家中的貨吹得天花亂墜，差點連口水都要噴出來。

小販蹲在地上，唉聲感喟隧道：“上個月都城傳來信，楊平章竟是去了，你說冇了楊平章壓著，交趾還怕甚麼？說打就打過來了！交趾那一處好幾萬的兵，另有廣源州，傳聞因罷了榷場也被交趾挑起來一併跟著打，目睹欽州離邕州也不遠，說不得甚麼時候就要打過來，好好的日子不過，你說那‘誤’知州，圖的是個甚麼？！”

又道：“何況你要去參又怎的參？交趾當時又冇有打，他隻說交趾看著不穩，為了防備招募些兵丁，再把榷場關了，免得對方胡來，莫非你還同他打嘴仗？再說了，是他在天子麵前有麵子，還是你在天子麵前有麵子，人家官大，之前又做過很多短長事情，聖上是聽他的還是聽你的？誰耐煩去觸這個黴頭，目睹要被大官記恨的！今後還要不要當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