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提醒[第2頁/共3頁]
但是徐茂卻一聲不吭,隻原地站著不轉動。
到得此時,統統都再明白不過了。
這類時候,如果這個話對著統統人說,必是個個都說要一起死,不肯叫“梁軍將”一人再做此捐軀。
顧延章卻好似非常善解人意的模樣,又道:“徐軍校固然生於衡州,善於衡州,還歲歲都有小半年工夫在衡州做買賣,倒是連衡州話也不會說――那也罷了,不過,既是做買賣的人,當曉得衡州四周有哪些鄉縣罷?也當曉得衡州城中坊市、店鋪之名罷?還請列說一二,該當也不難堪罷?”
梁炯歎一口氣,道:“如果此言不真,屆時已經出降,我等也拿顧通判全無體例……”
問到最後,顧延章又補了一句,道:“向來傳聞隻要幾樁事情需求隱姓埋名、改頭換麵,一為避禍,二為避債,三為逃罪――徐軍校行事這般張揚,脫手如此豪闊,必不當是避禍、避債的罷?隻能是為著逃罪了,隻不曉得犯下甚麼罪,纔要去造了假路引,假文牒,徐軍校但是便利解釋一回?”
堂中固然俱是叛兵,可皆是被迫而為,並非知己消弭,目睹徐茂不能自辯,那裡還不曉得此人必然鬼。
他句句都對著梁炯說,開的前提卻滿是給那數千兵卒的,話裡話外的意義,的確是直白又赤裸,更兼殘暴。
到得此時,便是同徐茂友情再好的人,也瞧出來有幾分不對了。
他一問接著一問,問得徐茂全然冇有回擊之力。
徐茂入營時候甚短,按他的說法,是從家中徑直來當兵的,並不存在少小離家,已忘鄉音的題目,既如此,說上幾個字,又有甚麼難的。
一麵說,一麵轉頭對著身邊的王彌遠道:“還請王軍將去看一回刺字罷。”
堂中並非都是蠢的,很多人都看出了顧延章的意義,皆是七嘴八舌地在一旁插嘴,大家都要“同生共死”。
顧延章奇道:“鄉貫有甚好坦白的?莫非方纔旁人說的假語,徐軍校實在家中有妻有子,有父有母,不想扳連了他們?”
堂中本來並不覺得意的人也垂垂開端覺出不對來,個個拿眼睛望著他。
到得此時,徐茂便是再有本事,再有辯才,也是無用了。
冇等世人發聲,王彌遠已是將徐茂的外衫翻開,隻見那汗漬漬的腰處刺著字,公然上頭寫了年份同親貫、軍籍,他轉頭對著顧延章道:“勾院,此處刻著衡州!”
徐茂隻要造了假鄉貫,做了假路引,方纔氣當兵。
又道:“可才當兵之時,那裡又能推測有本日?何為要隱鄉埋籍?”
當兵的很多犯過罪,可犯法也分很多種,為忠為義的,拔刀互助的畢竟是少,更多倒是偷雞摸狗,行那等惡事,此時罪犯入營,多數隻能入廂軍,想要進廣信軍,當真是“白日做夢不要那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