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複返[第2頁/共3頁]

又道：“我本日回得來，聽那邊正說，怕是過上兩日，城中便要按人供配――便是有銀錢，也一定能買得了東西――因怕城中生亂，那姓顧的勾院已是叮嚀了，說給幾日讓那邊正統了人數上報，隻按在衙門處登記的人丁來發賣口糧、官鹽、食菜，不能叫城中胡亂屯糧……如果當真有那一天，我們這十餘人同剩下這點子吃食，還不清楚能不能撐上兩旬三旬……”

郭建見狀，倒是苦笑道：“大哥，李太尉那一處怕是冇有那樣輕易攻得出去了……”

他隻停了一息，已是複又道：“我們本是覺得吳益死了，邕州城中當是大亂，太尉想要攻城隻會更簡樸，有其他人在裡頭做內應，我們也不必出頭，隻好好躲著熬過了這一陣便好，到時候手裡頭又有度牒，又有銀子，那裡去不得！可現在看來，那姓吳的知州死了，城中不但冇有亂，反倒好似更有端方了似的，明顯兵也冇多，人手也隻是那些罷了，也不曉得這是如何做的，竟比疇前嚴了十倍二十倍不止……”

他頓一頓，又歎道：“公然都說晉人孬，又說邕州人慫，如何頂都頂不起來，昨日少說也有八九千人圍著衙門，一人一口唾沫，便能把衙門給淹了，裡頭那幾丁人手，攔也是攔不住的，當真攔了倒還好，必能弄出百十條性命來，城中又是一通亂，恰好渾水摸魚――那裡曉得竟是還給他三言兩語，把人全數打發了，也不曉得給那些個蠢蛋喝了甚麼迷魂湯，現在滿城個個不要命似的，男的要去應征，女的要去納糧納絹……”

郭建又道：“那婆娘還說甚麼，‘州中個個兵都是壯勇，大家都拿命護城保家，又有好官好將，我婆子雖老，卻不能拖後腿，如果城破了，不管賺很多少，也不過便宜了蠻人，倒不如全數捨得出去守城，若不是小顧勾院不肯收我，老婆子連命都情願搭上來’――這婆子昨日還在街上罵，說把她侄兒征走了，成果丟了命在陣上，吵著要那吳益給個交代，才過得一夜，也不曉得自州衙外頭究竟聽得了甚麼，便似變了小我普通……我看那姓顧的官，不是做甚麼勾院的，怕是甚麼勾魂罷！”

當頭阿誰，恰是前一日帶頭闖進衙門的“大哥”。

世人本各自胡亂尋得位子坐下，聽得郭建這般說，的確是莫名其妙，頓時一齊拿眼睛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