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拘囿[第2頁/共3頁]

但是他頓了頓，又道：“如果平常，當是隻以官職調派來論事，並不為過，可今次分歧……邕州這等環境，如果我……我本該能做得更好……”

眼下交趾雖退，城中氛圍倒是哀慟大過統統。

顧延章接著道：“我上回給你送了些芋頭，你喜好嗎？說是桂州的荔浦芋頭……”

季清菱一時竟是不曉得要說甚麼纔好。

季清菱年紀小不掛事，寫過就忘了，厥後長兄任滿回京，她偶然間在對方的書房裡發明瞭對方清算得極好的一個木箱子，裡頭滿是那一陣子一家人寄疇昔的信。

季清菱聽得他半日冇有答覆，麵上的神采倒是又沉了下去，彷彿整小我都墮入了一層一層的蛛絲當中，如何掙紮也掙紮不出來。

季父極其可貴地告了假，在家中足足花了一整日，寫了一封長長的信，著人快馬加鞭送了疇昔。

獵奇之下，她獲得同意以後，便拆了父親寫給長兄的函件來看――

她抬著頭輕聲道：“五哥，你感覺如果換了一小我在你的位子上，能不能做得更好？”

季清菱聽得他說話，不由得想起了疇前的事情。

“他發著高燒，自是冇見到我，我倒是認出他了，當時冇有說話，昨日再去傷病營探視，才曉得人已是冇了……”

季清菱當時固然年紀並不大，卻很清楚地記得動靜傳來時，父親與母親對待此事的做法。

“我問了他很多事情，還在他家買了廣南土儀――能放的已是著人送去給你，不能放的，便給下頭人分了……”

便是此時，季清菱才從信中曉得季父頭一回上陣以後，足有小半年時候不肯意吃肉，一日隻能勉強能睡著一二個時候――此中除卻疆場上的慘狀而至，更有他感覺本身決策不當，不能儘早贏敵，結束戰事。

“當日覺得不過這不過是偶爾一麵罷了……隻上歸去得傷病營中，倒是又見了他，斷了一條腿，半張臉都爛了――腿是被交賊砍斷的，臉倒是中了一箭。”

城中百姓高低一心，已是支出了統統，可到得現在，還是戶戶治喪，家家掛白。

季清菱當時隻曉得安撫幾句，眼下見得顧延章，倒是立即想了起來。

顧延章想了想，安然隧道：“先想了你，我想你在做甚麼，胖了還是瘦了，有冇有好好用飯。”

而季母則是跟著給兒媳送了很多新出的布料，精美的金飾頭麵，另又搭了很多小玩意，還特地派疇昔了家中最好的廚子，另有有很多都城時鮮。

顧延章說得零散，語氣也是淡淡的，可神情鬱鬱，說著說著，整小我又沉寂了下去。

她自是曉得五哥是鑽進了牛角尖中，不管是說“凡事要向前看”也好，還是說“你想這些也是無用，不如做些旁的事情”也罷，實在都不管用。